力,可昨天发一通脾气,让他意识到问题所在,分明不是和谁恋爱的问题,是他童年创伤以及一生不幸的问题。
他孙子会幸福。
他孙子的不幸福只能是他造成的。
他父亲的苦难和堕落,是父亲的父亲造成,是父权之下的压迫残缺品,正是这种威逼利诱,他父亲才不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逼迫与其不爱的女人凑合过一生,由此发生一系列惨淡的悲剧。
他也以各种各样的办法,阻止原本可以相爱的人此生共缠绵,他是一切不幸福根源的罪魁祸首。
骆溪友从未想过分手,他很坚定邱翡之是他一生的爱人,骆沧凓给他的阴影,使他以为自己做错事情,尽管其中掺杂别的原因在里面。他悲恸的情绪化为依赖,将脑袋覆在邱翡之肚子上。
不安问,“翡之,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我会一直在。”
骆沧凓醍醐灌顶。
自感没有脸面。
现下更是不想睁眼看人,自个别扭,同时泛起苦涩。
他假装还在昏迷,不小心又睡下去,这会儿昏昏沉沉的感觉没了生的希望,可他走着走着,遇见在饭桌上等待他的爱人,身穿围裙,满面红润,唇色殷红,眼里含笑。
他道,“你回来啦,饭做好了,快坐下来……今天我熬了乌鸡汤。”
骆沧凓热泪盈眶,失而复得的感觉酸涩中带些怜苦,他微微动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见一道暗光劈下来,他和爱人各分两地,他冷下心,立即破口大骂。
霎时间,他父亲将一把利剑刺向他爱人,骆沧凓愕然,方想以身挡剑,自己忽的变成自己的父亲,正在把利剑刺向骆溪友,心底惶恐不安,可想往回收剑已不再能,手不收控制使力,邱翡之不知从何而来,剑穿过他身子便刺向骆溪友的心脏。
一下子,枉然失去两条鲜活的生命。
骆沧凓躺在床上出一身汗。
骆希礼担忧的问医生怎么人还没有醒,医生说病人不愿意醒,再等等。
骆溪友沉默,与骆希礼打好招呼,带着邱翡之离开。
骆沧凓在梦里哇然大哭,像初生的婴儿,释放自己最大的啼哭,想到母亲,想到父亲,想到自己,想到孙子,一个悲剧造成另外一个悲剧,他恨,恨自己恨得往自己身上补一刀,鲜血淋漓,他猛然惊醒。
见已是黑夜,在昏暗中,他浑浊的眼睛无声落泪。
骆溪友也在哭,靠在邱翡之的肩膀上抽泣,心里压抑得厉害,想起身走走,又发觉徒然,脑子里涌出很多小时候和爷爷在一起欢乐的时光,更觉得伤心。
邱翡之也难受,无处安慰,欲言又止,最终只在身边静静陪伴。
他想到唯一的办法,拨通徐梨海的电话,“媳妇,和徐梨海聊聊天。”
“歪喂?邱翡之,打电话给我干嘛?”
徐梨海慵懒的声音传来,骆溪友瞬间破防,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