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狗依偎着,闹钟嘤嘤嘤,好像在说一些安慰的话。
原来狗狗也知晓人类的情感。
只是不会说话。
骆溪友自言自语。
邱翡之发觉身边空空,胡乱找骆溪友的身影,大脑一片混沌,眼皮也难以睁开,他不知道骆溪友去哪里了,心里放心不下。最后还是忍着困意起来了,在骆溪友身后听半天,心里不是滋味。
“媳妇儿。”
虚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骆溪友把眼里的泪花硬生生逼下去,才转过头。微微凌乱的发型下,姣好的面容,他以最佳状态露出最轻松的笑颜。
尽量用平时的声音问早,平时也问,却不像彼时生硬,“早上好,翡之。”
“怎么起这么早。”邱翡之坐在闹钟身边,有一下没一下顺顺闹钟的毛,方才听见的话一点也不提及,只是问问他昨晚睡得好不好,醒了觉得饿不饿。
旁人平平看骆溪友的面容,没有什么异样,邱翡之却能看见眼里的忧伤。
“醒了再也睡不着。过来这边坐一坐。”骆溪友看见邱翡之,只想讲闹钟的事情,他说,“今天闹钟起得最早。我看它刨了三个坑,咬了七朵花,最后一朵花放在我手心,我把花放在闹钟头顶,给它拍一张照片,发给小梨了。”
“照片很好看。”
“我给你看看。”骆溪友把手机拿出来,只和邱翡之讲早上碰见闹钟的细节,他自己什么心情不和邱翡之说,不想让他担心。“好看吧。我们闹钟怎么拍都好看。”
“好看。”
邱翡之不想让他假装若无其事,就近在草地上摘一朵花,捋捋骆溪友耳朵边的头发,将花插在耳朵上,“好看极了。”
东方日出平起,佳人红烧颊头。
“你等等,保持这样的姿势不要动。”
“把你的手机给我。”邱翡之接过手机,在上面指纹解锁,点进相机,“我给你拍一张照片。”
骆溪友闻声,在邱翡之要按下快门键之际双手捂着脸,不愿意露面,耳朵上的花纹丝不动,在上面稳稳妥妥,绽放得鲜艳。骆溪友白皙修长的手,欲擒故纵一般遮遮掩掩,花露了全貌,人却不见面颊,像一位娇羞不愿见人的少年。
这无心之举,抓拍出自然好看的照片,没有忸怩之态,没有生硬摆拍,邱翡之仿佛看见最初遇见的骆溪友,为了保护徐梨海,奶凶奶凶阻止他进屋。
他和钟四季进去后,头一句话就听见他可爱的抱怨,“我的手都酸了。”当时邱翡之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人,怪别人把他手弄酸了讲得这么开朗可爱。
他在爱恋中懵懂,在懵懂中爱恋。
他们已然相恋六个月二十五天。
骆溪友把手放下来,邱翡之趁这个时候又抓拍一张照片,里面的人始料未及,面部正是放松的时候,看见人还在拍照,一时间有点懵圈,这一刻被拍下来。
邱翡之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