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是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什么也没有说,失神落魄起身,没有把脱掉的鞋子穿上,光着脚走路。
骆溪友扫一眼红底的黑色皮鞋,光泽亮堂,没有一丝褶皱,质量极佳。
徐梨海盯着钟四季的背影,你来哄哄我,我哄一下就好了,你哄好了我就会跟你走,不要走,哄哄我。
钟四季毫不犹豫的出了门框,徐梨海眼见钟四季不在视线范围之内,他急忙下床,钟四季听到了,他以为徐梨海会挽留,没想到下一句更扎心“你走了就别回来了,最后提醒你一句,以后要是我倒霉不小心遇见你,恳求你别再对我动手动脚。”
钟四季的心在滴血,他好难过,他喜欢的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他没有停住脚步,很干脆利落的踏出四合院,回到自己的车里,邱翡之跟着他大气不敢乱喘,一句话也不敢说。
最后,他还是说句,“你下来,我来开车。”
钟四季捥邱翡之一眼,他深深吸一口气,看得邱翡之胆战心惊,不敢造次,担心自己可能会触碰到钟四季的霉头。
邱翡之假笑一下,“拜托。”
钟四季盯着邱翡之不说话,皱一下眉头,邱翡之在心里求保护,怕钟四季犟着要开车,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就不好了,他年纪轻轻的还是很惜命的。
钟四季一句话也不说,从主驾驶上下来,邱翡之看着钟四季的举动,他走到车头的时候,用不轻不重的力度打了车头。
关键不是拍车,而是钟四季的眼神,好像要吃了邱翡之。
邱翡之在心里吐槽,我什么也没有做啊,不知道战乱不殃民吗?
“好好开车。”
邱翡之麻溜的点点头,又假笑一下,很假,钟四季都看出来了。
钟四季上车,系好安全带,后仰躺着,闭目养神。不能说话,一说话他暴躁。
他就这样静静的待着,邱翡之也没说话,他知道钟四季的性子,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得让他自己消化。
到大门,李近已经站在那里等候了,邱翡之把车停好,钟四季下了车,邱翡之把车窗弄下来,对李近说,“晚餐不用准备,他不饿。车我先开回家。”
李近点头。
钟四季没有回头,直接进门,魂丢了。
回到卧室,空气里还残留着徐梨海的气息,可惜人没有跟着一起回家,钟四季颓唐地坐在两个人一起睡过的床上,双手无力垂放在大腿上,手背的青筋隐约可见。
他双目放空,身体没有挺直,看起来好像使不出一点力气,也不愿意去使一点力气,抬眼看了看抽屉,里面还有那个印着英文字母的瓶子,第一晚用过一次,其余的时间都在徐梨海清醒的时候颠鸾倒凤。
回味起来食髓知味。
钟四季起身,拉开抽屉,这瓶只用了一颗,瓶内满满当当,拿在手上有厚厚感。他沉默三秒。走到卫生间,把瓶子里白色颗粒全倒进马桶里,毫不犹豫冲水。
白色颗粒随着水的流动迅速逆时针转动,霎时间,药就被冲走,一粒不剩,马桶干干净净,白的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