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六妹嫁秦王妃的三侄子?”萧源不解,“秦王妃什么时候有侄子了?她不是独女吗?”她刚刚沐浴完毕,身上穿了一件海天霞色的白寝衣,轻薄如冰绡,透着单薄的寝衣,隐约可见里面桃红的抹胸,黑发松松的散在枕边,羊脂玉白的双颊尤透着淡淡的红晕。
梁肃随手将身上的中单扯下,上了床榻,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冷吗?”
“不冷。”萧源熟稔的换了一个自己的舒服的姿势,见梁肃没回答自己的问题,神情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忍不住拉了拉他耳垂,又问了一遍,“阿肃,秦王妃什么时候有侄子了?”
“几个月前过继的。”梁肃心不在焉的说,抬手将萧源散下的黑发小心的拢到了一边,收回的时候,手上还染了淡淡的香气,清灵宜人,“你今天熏得什么香?”他哑着声音问。
“素馨。不是熏香,是香油,好闻吗?”这是她让人弄出来的茉莉精油,完全是依照古法来的,要不是萧家不缺下人,她也弄不出这么多茉莉精油来的。
“好闻。”梁肃手搭在她的腰上,低头印上她低垂的颈脖。
……
“崔王妃的哥哥是年前秦王让崔家过继的。”梁肃半身坐起靠在床榻上,手轻轻的顺着散在萧源身后的长发,神色放松的,继续着刚刚的话题,缓缓的同妻子说着崔家的事。其实崔遗姜并非外界所传的,是清河崔氏正经的嫡系嫡女,她的祖父确实是之前崔氏族长的嫡子,但却是填房所生,原配嫡妻早有嫡子,所以崔遗姜的曾祖父去世后,崔遗姜的祖父就搬出了崔氏祖宅。
崔遗姜的祖父才华平平,去世的又太早,仅留有一名嫡子。崔遗姜的祖母含辛茹苦将儿子养大,为他娶妻生子,结果孙女还没有出生,儿子就落水而亡,儿媳妇生下孙女后也撒手人寰了,崔遗姜是自己祖母抚养长大的,他们这一支说是嫡系,其实过得还不如一些子嗣茂盛旁系。
“过继大哥的曾祖父和秦王妃曾祖父是同母所生的兄弟。”梁肃说,“此人大秦王妃十岁,有六个嫡子,就老三同六妹年纪相当,长子、次子和三子都是原配所生,长子、次子已经成亲,四子、五子和六子是目前夫人所出,年纪尚小。”
萧源趴在软软的被褥上,身体靠在梁肃的怀里,双目半开半翕,懒懒的不想动一根手指,听了梁肃的话,含蓄的评价道,“崔家真是有心了。”不过事后补救总比什么事都不干好,秦王让崔家来提亲,是在逼萧家表态吗?“爹爹答应了?”
“是。”梁肃见她懒懒的,低笑着给她揉着她后肩,亲着她的头发,这门亲事撇开其他不说,至少成亲的两人还属于比较般配的,而且六姑娘之前就寄养在刘氏名下,完全可以萧氏嫡女的名义出嫁的。
萧源知道这件事轮不到她来操心,论对朝堂局势的掌握,她远远比不上爹爹和阿肃,“我未来的六妹夫为人如何?”
梁肃想了想,斟酌道:“足以让六妹生活无虞。”
“那就好。”萧源松了一口气,六妹经历的磨难太多了,她希望她能有个安逸稳定的归宿,“我爹爹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了。”梁肃道。
“爹爹没跟你说别的话?”萧源不信的转身,怀疑的扫视着梁肃。
“没有。”梁肃坚定的摇头。
“我爹爹的茶技如何?”萧源问。
“很好。”
“那他教你有耐心吗?”
“……”梁肃又好笑又好气的轻拧妻子的鼻子,“你都知道了?”
“我就猜爹爹会让你泡茶。”萧源脸埋在他怀里,躲着他的手,“爹爹就只会罚人泡茶一个手段了。”
梁肃搂着她,“岳父是锻炼我耐性。”梁肃想起自己喝的那杯茶就苦笑,从亲自取水到最后烹好,岳父可真有耐性。
“你还缺耐性?”萧源手指磨着梁肃满是粗茧的手掌,他连指腹处都有着厚厚的角质,是一年年的执弓射箭磨出来的,“疼吗?”萧源问,大哥和三哥也习武,可他们的手就没有粗茧。
“不疼。”梁肃大手一握,将她双手握住,另一只手勾起落地的薄衾盖在她身上,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睡吧,不早了。”
“嗯。”萧源仰头在他嘴角亲了下,“晚安。”说完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梁肃望着她的睡颜许久,嘴角控制不住的漾出傻傻的笑容,好半天才在心里默默了说一句,“晚安。”元儿说,晚安就是晚上睡好的意思。
最近萧家可谓是喜事连连,先是萧家娶了郑家女为媳,后又是萧家六女同崔氏三郎的订亲。萧清的婚事,是陆神光同萧家三房的几个侄媳妇一起准备的,霍宝珍在宫里照顾皇后娘娘,没空帮忙。萧清成亲,二姑娘和二姨娘也来了,二姨娘自从知道未来的儿媳妇是郑氏嫡女的时候,喜得在菩萨面前上了一炷香,她这辈子最大的两个希望都完成了。
萧源被萧珣接回娘家,美其名曰是帮忙,其实是让女儿带着练儿、阿止玩,自己则将五女婿带在身边,让他同陪着自己写请柬,送请柬上门,同朋友聚会清淡……萧珣是当朝书法大家,能收到他亲手书写的请柬的人,几乎都欣喜若狂的把请柬给裱了起来。萧珣同一干朋友的聚会,都是以茶代酒,梁肃跪坐在一旁,沉默的望着一干人从水质讨论道那种清茶该用多少热度的水来泡,心中暗忖,岳父那天果然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阿肃,这几天你累吗?”萧源心疼的亲亲梁肃这几天似乎白了一点的脸,心里暗暗纳闷,爹爹给阿肃敷脸了吗?怎么让阿肃白了呢?其实阿肃还是黑一点更有男人味。
“不累。”梁肃见她在帮自己叠衣服,随口问,“怎么不让丫鬟做呢?”
“她们怎么懂给你配衣服呢?我知道你不喜欢熏浓香,我给你熏了一点银丹草香味,不是太浓,听他们说话,困得时候,闻一闻还能提神。”萧源笑着说。
梁肃失笑,见萧源低头给自己准备着明天的衣服,心中暖暖的,上前搂着她的腰,“元儿。”
“嗯?”萧源将他的中单叠好,准备一会让丫鬟将衣服浆好烫平。
“辛苦你了。”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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