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问,“萧姑娘,请问您来徐州这么多天干了什么?”
“哈哈――”萧源笑着打哈哈,她承认自己的确疏忽了,对徐州的一切人都不了解,但她之前一心只想等爹爹回来后,跟爹爹一起回家的,不像卢佩玉已经嫁入了霍家,不可避免的要和这些人接触。
“成池同裴芳德一文一武,是霍大人手下的心腹之一。”卢佩玉无奈的解释,“他有六个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今年和我们同岁,刚成亲不久。”
“哦!就是嫁了李大郎君的成娘子吗?”萧源恍然,“无缘无故的她为什么要见我?”
“她说李家同萧家是世交,她身为李氏冢妇,想过来关心拜见下世交之妹。”卢佩玉笑盈盈的说,用香箸无聊的剥弄着香灰。
“我父丧在身,不见外客。”萧源一口拒绝,李大郎君的老婆和她有什么关系?
“等她下午来的时候,你回绝了就是了。”卢佩玉说。
“女君,大郎君来信了。”丫鬟笑着端着一叠厚厚的信件进来。
“这么厚?”卢佩玉有些吃惊。
萧源起身,“锵锵,我先回去了。”这么厚的信件,还有回信,今天卢佩玉应该是没空陪自己说话了。
“好。”卢佩玉也很纠结,因为霍行之和自己说过,他写了多少张信纸,她就要回多少张。可他一写战报、路上的见闻,就能写好多!她能写什么?思及此,卢佩玉看到那么厚的信件,就开始头疼了!
“咦!元儿,你等等!”卢佩玉从打开的信件中分了厚厚一叠给萧源,“这是梁肃给你写的信。”幸好不全是霍行之写的!
其实梁肃有自己的送信的通道,但他担心他直接和萧源联系,对她名声有碍,才转到了霍行之这里,让卢佩玉转交给萧源。
萧源惊讶的接过,沉甸甸的,这是梁肃离开后第一次给自己写信呢!萧源回房后,用拆信刀将信件拆开,“啪嗒!”一块晶莹剔透的红石掉了下来。
“雨花石?”萧源捡起红石,发现信件袋里有好几块这样的雨花石,质、形、纹、色、呈象、意境无一不美,都是雨花石中的上品。信不是用毛笔写的,而是用铅椠写的,梁肃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方正中庸又隐隐带着几分锐气,说不上好也不能说不好,信的内容也是直入主题,平铺直叙,甚至开头都没有写她的名字,只说这些石头是他在仪征拣到的,觉得很漂亮,让她随便玩。
萧源嘴角含笑,要真是随便拣的,哪能挑到这么好的石头?定是他逼着许先生去找的!许先生还真可怜!
“半夜骑马的时候很冷,幸好有你做的护膝,还有你说的在靴子里裹上毛皮,今年将士就冻伤的人就少了。早上的时候,吃的是你临走前给我做的肉脯,很好吃。还看到路边有几株野梅,有一株被火烧了大半,居然还活着,还开了花,是腊梅。傍晚的时候,挖出了一窝兔子,晚上我们加餐吃烤兔肉了……”
萧源一边看一边笑,他写流水账呢!小学生作文都比他写的好!信是从他出发第一天就开始写了,详细叙说了他每一天的见闻,每天什么时候吃饭,吃什么,路上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都写上去了。其实也不多,毕竟他们是日夜兼程的赶路,萧源反复看了三遍。看完后将有些皱巴巴的信件仔细的压平,装订成册。
“姑娘,要磨墨吗?”布儿问。
双喜、双福见姑娘一边笑着一边看完了信件,暗暗替梁将军开心,自从出事后,姑娘很久没有那么开心过了。
“不用了,我用铅椠好了。”萧源摆手。
铅椠还是姑娘小时候画画才用的,等满了是十岁后就没见姑娘用过铅椠了啊!布儿眼角的余光瞄到梁将军写来的信上,似乎是用铅椠写的,心中了然。
等萧源写完信,船也差不多靠岸了,因一路上都被大军清空过了,所以众人也不需要住在船上,而是在早就准备好的别院休息。卢佩玉也刚刚信写完,正皱着眉头让丫鬟给自己揉手。
“你怎么了?”萧源问。
“没什么,就是有些手疼。”卢佩玉抱怨道,“没想到用铅椠写字这么费力。”
“你太用力了吧?”萧源说,“铅椠不比毛笔,下笔的时候力气小一点。”这点萧源要比她有经验的多。
“嗯。”卢佩玉皱了皱眉头,“还有一件事。”
“什么?”萧源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独孤夫人和梁三娘正住在我们今天下榻的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