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看着羡慕呢。”对刘氏,何氏没什么好感,当然也没恶感,帮她解围也是看在长公主的面上。这样的人,萧家的新媳妇中见多了,有些人吃了几次亏,熬出来了。熬出来的人都站在这里呢,更多的是就默默无声了,最后成为萧家内宅的一抹影子,刘氏她是幸运的,至少占了一个大夫人的名分,还有了一个可以依仗的嫡子。都说侯门深似海,更别说萧家这种以前有过宫门的侯门了。
“你啊!就会哄我开心。”大长公主笑睨了何氏一眼,对身边的嬷嬷说,“今儿是上元节,大家都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把我的年轻时用首饰匣取来,让大家都挑一件玩玩,已经定亲的姑娘每人挑个二件,讨个好兆头!”
“是。”仆妇应了。
刘氏原以为大长公主会让丫鬟抱出几个首饰盒,却不想丫鬟们长长站了一排,每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摆放着让人移不开眼的闪亮首饰,一个个的走进来,一个个的换下去,母亲陪嫁给她,让她用来压箱底用的极品蓝宝在这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她不由有些惊呆了。
大长公主年轻时也是喜欢奢华的性子,嫁入萧家后,同驸马感情极好,更是变着法子打扮,衣服一天换一件,从不重样!首饰戴腻了,化了重打是好的,一般都是让她压在首饰匣底层的。她是唯一的嫡公主,备受父母宠爱,后来的皇帝都是她的晚辈,对这个长辈也一直恭敬有加,大长公主这辈子可算是过的一番顺心,唯一让她备受打击的是驸马死的太早。
萧禹死后,皇家是有意让大长公主改嫁,可大长公主看惯了风流俊美萧禹,再看其他男人都觉得猥琐不堪,坚持不肯改嫁,甚至一改之前骄奢的性子,衣服首饰都以素色和银饰为主。说起来,要不是萧源是穿越的,这几年被长辈这么宠下来,说会比叶福金更骄纵任性,毕竟冀王可没那么多家底供叶福金挥霍。这些事萧家的媳妇、姑娘早就清楚,可刘氏是远嫁过来的,嫁过来后同妯娌相处的都不是很好,她倒是最不清楚的一个。
萧家的媳妇、姑娘知道大长公主是爱热闹的性子,一个个上前凑趣找着自己喜爱的首饰,欢声笑语连天,大长公主搂着萧源被逗得哈哈大笑,连萧源也凑趣选了一支花簪。
一场欢闹,直到下午才散去,前来的请安的媳妇姑娘们,每人挑了自己中意的首饰欢欢喜喜的回去,刘氏也想回去,却被长公主叫住,说是要找她说说话,刘氏难免有些忐忑,心里却忿忿不平,同样是有身孕。自从她有了阿响后,萧每天倒是派人来问自己问阿响,可本人就再也出现过。可萧泽却整天和陆神光腻在一起,陆神光肚子都挺起来了,也不见她房里抬个姨娘!要是换了他们家,长辈早赐丫鬟下来了!
陆神光慢慢的跟在刘氏的身后,温和真诚的眼神让人看不出其实她对刘氏的满心鄙视,也不知道这刘氏母亲是怎么教她的,怎么养出这么一个蠢女儿!原先她听说,公公同刘氏订婚后,长康公主还横插一脚,要不是公公坚持,刘氏也入不了萧家门,还以为这刘氏定有某一方面是出众的,才能让公公如此维护,想不到却是这样的人。难怪母亲一听到自己公公在一堆填房候选名单中,选择是彭晨刘氏刘买嫡女的时候,还笑着夸她有福气呢!
莫非她以为塞个妾给自己就能给自己添堵?别说是萧泽了,就是她的父兄,哪个不是脂粉美女堆里长大的,女人,尤其是美女对他们来说是招手即来玩物,谁会在意一个妾?且不说她现在已经有身孕了,就算没有身孕,难道她身为堂堂萧氏主母,还会和几个玩物争风吃醋不成?主母在没有生下嫡子前,再受宠爱的妾都不能有生育,这早就是上姓士族不成文的规定了。就算主母无子,可以过继别房嫡子,这是族里更认可的法子。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过继非亲生的孩子,有人会把庶子认作嫡子,但从来没有听说过因为某个妾生了承嗣的庶子,而能压在主母头上的事,能让那小妾活着,已经是那家主母的善心了,须知大家族里最不缺的就是子嗣。
夫君的生母顾夫人,那么体弱多病,入门好几年都没有身孕,萧家都没让庶子出生!要不是顾夫人身体实在不好,夫君和小叔之间,怎么可能插进大姑娘、二郎君这两个庶子女呢?即便是这样,前面三个庶子女还不是被顾夫人牢牢的握在手心里,说是萧家的姑娘、郎君,还不是夫君和小姑的下人?小妾中能生下被家族承认的庶子也就顾家的陪嫁而已,另一个丢在冀州的庶子,有谁知道?
“大嫂,大哥不会让你伤心的。”萧源上前握住陆神光的手悄声说。
陆神光嘴角泛出笑意,爱怜的理了理萧源的额发,“怎么不好好打扮下呢?”
“我又不出去玩,也没什么好打扮的。”萧源说。
“谁说的,女孩子家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妆容,哪能说要出去玩才打扮的。”陆神光点点萧源的鼻子,长嫂如母,小姑自幼失恃,纵然有长辈教导,可终究以疼爱为主,哪里真正知道女儿家要什么。
陆神光一时兴起,拉着萧源说,“走,我带你去打扮。”
“好,不过我可不画额黄妆。”萧源不想扫嫂嫂的兴。
“放心,我也不爱额黄妆。”陆神光笑嘻嘻的应了。
“少夫人,五姑娘,霍家的嫁妆送来了!”陆神光院子里的下人,欣喜的前来报道。
“真得?”萧源和陆神光对视一眼,“大嫂,我帮你核对三嫂的嫁妆。”萧源很乖巧的说。
“好。”
萧的书房里,萧低头专心阅读这霍家来信,萧泽在一旁恭敬的垂手站立。
“霍家派谁来的?”萧看完后问道。
“霍家大郎君,他们先把弟妹的陪嫁送来,送完后他也不回去了,就等着弟妹过来。”萧泽说。
萧点头,“你和霍大郎君说,春寒比冬寒更甚,霍大人有腿寒之疾,让他千万注意。”
“是。”萧泽退下。
萧等儿子下去后,抬头望着纸窗外隐隐跳跃的烛火,轻轻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