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刚刚正在问呢!老身估摸着,那小丫头可能把黄铜壶当成纯金壶了。”
萧源问:“规矩嬷嬷没教过这孩子,不可以随便动院子里的东西吗?”
婆子说,“那小丫鬟不是有卖身契的丫头,规矩嬷嬷就吩咐了几声,没花时间去教。”
萧源惊讶的问:“府里还有没卖身契的丫头?”萧家的仆役要么就是世代的家生子,要么就是卖了死契的,连活契下人都少,更别说这种没卖身契的下人了。
“这――”那婆子不过只是萧源院里守门的婆子,哪里懂这些。
“你叫管事嬷嬷过来。”萧源也不为难这婆子。
“是。”那婆子利落的磕了头,先出去了,片刻内院管事嬷嬷匆匆进来,她接到萧源院子里有人偷东西就赶过来了,听说萧源叫她进去,忙进来给萧源请安。
“家里怎么会有没签卖身契的丫鬟。”萧源也不同嬷嬷废话,直接问。
“回姑娘,前阶段外头多了好些逃荒来的灾民,夫人瞧那些灾民可怜,就在家里弄了一个粥棚,接济灾民。”嬷嬷说。
“粥棚?”萧源重复了一遍,冀州发生了雪灾,冀州很多大户为了名声,都设了粥棚,这不奇怪,但萧源记得父亲已经让大哥和三哥在城外设了十来个粥棚了,用的就是家里的米粮,那需要刘氏姐弟再开?萧源转念一想,不由冷笑,亏她平时还是吃斋念佛的!
“后来夫人身子不好,粥棚就让舅爷管了,舅爷说人手不够,就雇了一些灾民中的妇人、女孩子在府里干些粗活,工钱是按月结的,所以没签卖身契。”那嬷嬷吞吞吐吐的说,这件事要不是五姑娘问了,她是决定不会说的。
二姑娘脸色急变,可怜那些灾民也不能把那些人收容进家里吧?哪怕只是妇孺!萧源听到舅爷两个字,一时脑子转不过歪,舅舅们什么时候过来了?后来才想起,那个舅爷是刘氏来的弟弟。她神色未变,拨了拨茶水,轻啜了一口茶水,家里人手会不够?真是笑话!
萧源将茶盏放在桌上,“你先下去吧,还是一个孩子,抓到认个错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不犯就好了。”萧源温言吩咐管事嬷嬷说,现在首要做的事,不是惩罚这小丫头,“灵偃,你和嬷嬷一起出去,给那孩子吃点果子,几个铜钱,哄哄她。”
“是。”
管事嬷嬷忍了忍,“姑娘,你这次放过那小贼,下次万一有人――”
“嬷嬷是信不过家里的规矩嬷嬷,还是认为我太心善了?”萧源轻柔的问。
管事嬷嬷心下一寒,立刻跪了下来,对着自己的嘴就是一巴掌,“老身多嘴了!”
萧源示意灵偃把管事嬷嬷扶起来,让小丫鬟搬了一张小杌子让她坐下,含笑说:“嬷嬷快起来,你是积年的老嬷嬷,规矩比我懂多了,我还有很多要问嬷嬷的事呢。”
“老身不敢。”管事嬷嬷颤巍巍的坐下。
“我问你,刘郎君收留了多少流民,都住在家里吗?全是妇孺?”萧源问。
“一共四十五人,三十名媳妇,十五个小丫鬟,都住在外院的大通铺,平时吃住都在家里,等过完年她们就走。”管事嬷嬷说。
萧源微微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管事嬷嬷出了萧源的院子,就直接往刘氏的院子走去,她赶紧要跟太太说一声,先把粥棚的帐做平,不然五姑娘追究起来,她这内院管事也做到头了。
等管事嬷嬷下去后,“元儿,要不要去找大姐?”二姑娘问。
“找了大姐也没用,太太吩咐的事,谁敢违背?难道还把那些灾民赶走不成?萧家还不成笑话了!”萧源揉了揉眉头,刘氏办事不用脑子吗?好歹也是彭城刘氏的嫡女,其母杨县君也健在,难道就杨县君从来没教过她如何管家?
“可是让这些流民待在家里也太危险了!”二姑娘着急的说,今天可以让一个小丫头进元儿的院子偷黄铜壶,明天岂不是连男人都要进来了!太太也真是的!要办好事也不用引狼入室吧?
萧源摆手,“二姐别急,越急越办不好,我们慢慢来,太太现在可受不起刺激。”要是她再来一次直接越权下令,把她气得流产怎么办?萧源可不想背负那么沉重的包袱。再说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内院小事了。
二姑娘微微点头,“是我太急了,我们――”
二姑娘的话还没说话,“姑娘。”玉珥神情担忧的走进了,身后跟着眼眶红红的朝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