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生死的等待,注定是一种折磨。
地下深处的生死等待,更是充斥着无边的压抑,与莫名的焦虑,令人倍感煎熬。
这种煎熬持续了五日,所等待的强敌并未到来,只有黑暗与沉寂,接续陪伴着困守原地的五位仙门弟子。
已知参与十里堡伏击的筑基高人,共有三位。其中一人被杀,弃尸当场;一人匆匆离去,未见回转;另外一人,始终藏在暗处没有现身。
于野吐了口浊气,丢了灵石碎屑,轻轻怕打双手,慢慢站了起来。
白芷有所察觉,盯着他的举动。
余下三位同伴,仍在行功疗伤。墨筱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只是神态仍然显得有些虚弱;冷尘与车菊的状况看着不错,想必两人的伤势已无大碍。
于野轻声道:“我出阵查看一二!”
“嗯!”
白芷会意道:“这般困守下去,绝非长久之计。你多加小心!”
“于野!”
墨筱与冷尘、车菊已从静坐中醒来。
“这枚金丹剑符,留你防身之用!”
墨筱拿出一张符箓。
金丹剑符?
于野急忙摆手,道:“不用……”
“拿着吧!”
墨筱依然话语温和,却不容置疑。
于野只得上前接过符箓。
一旁的冷尘与车菊皆面露笑意。
于野点了点头,转身走出阵法,祭出一张离火符焚烧了尸骸,然后又祭出一张土遁符,闪身没入土石之中。
冷尘伸手抚须,带着羡慕的口吻叹:“唉,我若有小师弟这般资质,早已筑基多时。可惜呀,我已是朽木难雕也!”
许是心生恻隐,墨筱出声道:“筑基与否,无非多看几岁春秋,道心通达,方见天地坦途。你如今境界超然,便是小妹也自愧不如!”
“哎——”
冷尘摆了摆手,歉疚道:“让你见笑了。岂不知大道自然,可因循而不可人为。修仙之道,可通而不可执也。我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人老糊涂罢了!”
墨筱不再多说,脸上露出忧虑之色,轻声自语道:“不知强敌是否退去,也不知卞继、朴仝等弟子的安危……”
黑暗中,一团淡淡的光芒疾行而去。
于野在阵法的四周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转而往上遁去。
片刻之后,土遁符法力耗尽。
于野冲出地面,尚未落下,已是飞剑在手,摆出搏杀之势。
而双脚落地,并无意外发生。
抬头仰望,眼瞳一缩。
恰是正午时分,明晃晃的日头耀眼夺目。就此环顾左右,荒凉的山谷寂静如旧。村落的废墟与干涸的小河,也依然如昨。唯有倒塌的石桥,与一处处土坑,以及焚烧的痕迹,见证五日前深夜里的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
而曾经的筑基高人,成群的猛兽,遍地的毒蛇,均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于野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凝神戒备。他又在山谷中查看了一遍,这才收起飞剑回到村口,却依然皱着眉头而疑惑不解。
有关这场精心蓄谋的伏击,他早已有所猜测。
之前被杀的中年男子,是为他而来。那位藏在暗处的老者,他看得清楚,正是万兽庄的齐庄主,同样是他的生死仇家。由此可见,是他于野连累了几位同门。这也是他有苦难言之处,却又另有疑惑而纠结不已。
之前追入地下的男子是谁?
倘若三位筑基高人只为报仇而来,为何又轻易放弃?
再一个,此次仙门弟子出行极为隐秘,且临时更改路径,又是夜宿晓行,齐庄主等人怎会未卜先知而提前设下陷阱呢?
是溟夜?
定是他暗中作祟!
于野在倒塌的石桥前徘徊了片刻,恨恨一甩袖子,祭出土遁符,转身遁向地下。
须臾,抵达地下深处。
于野径自返回阵法。
阵法之中,只有墨筱寂然独坐。而冷尘与车菊、白芷,均不见了踪影。
于野蓦然一怔。
却见墨筱淡淡一笑,分说道:“冷尘带着两位师妹,采掘灵石去了!”
采掘灵石?
此处既为灵脉所在,顺便采掘几块灵石也在常理之中,不过……
“我有话说,坐——”
于野只得慢慢坐下,便听墨筱轻声道:“你安然返回,表明强敌已去。奈何危机尚在,我想卞继、朴仝等弟子难逃此劫!”
于野愕然无语。
万兽庄的齐庄主只为找他于野报仇,与其他的仙门弟子无关。既然如此,卞继、朴仝等人怎会又难逃此劫?
这位墨师叔的话里有话,莫非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