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的时间,房间里静得连呼吸声都仿若未闻,瞒咄涨红着脸,死死盯着景“闭目养神”的景行,嘴巴张合了几次,终是忍住没有出声,瞒咄觉得自己已经急的头冒青烟之际,景行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淡淡地要求卓鲁换另外一只手。
这次景行盯着卓鲁的手腕片刻,便懒洋洋的收回手指“萨满娘娘是要听真话,还是要鄙人的方子?”
卓鲁听他又称呼自己“萨满娘娘”,心下本就忐忑,且这话说的前后矛盾,言下之意似乎不太友善。
“景行公子但说无妨,这方子与真话假话又有何关系?可是卓鲁的状况并不大好么?”突地稽见卓鲁眉头皱了又皱,便抢言带她答到。
“景行不才,娘娘这身子在下无法医治。”
话音将落,瞒咄直直踢飞景行身边的圆凳,怒气冲冲吼到“庸医!!!枉我苦苦寻你两年时间!!!你这厮居然也是欺世盗名之辈!!!”
“大哥你休要乱言!且听景公子细细说来。”
景行看了看满面怒容的瞒咄,看了看一脸疑惑的卓鲁,又看了看虽还是笑津津但是眼里却有了一丝杀气的突地稽,不急不慢开口“萨满娘娘金体,并无病灶,鄙人自是无从医治。常人莫说昏迷三年不醒,即便体质强健之人,哪怕仅是昏睡月余,也会有气血瘀滞、内里失调之兆。而娘娘此时体质与常人无异,甚至体内精气充沛、内里调和,丝毫未见不通不畅之处。至于先前所说失忆之症,既无不通不畅,自是娘娘一念之间便可自愈,娘娘何时自己想要记起,便自然记起,娘娘若是自己不想记得,则药石无医。”
“自己记起?近日只要去想之前之事,头内就会混沌疼痛,这岂是无病之兆?”
“娘娘。。”
“我说过,叫我卓鲁即可,莫要’娘娘‘’娘娘‘的听得心烦。”卓鲁听了景行的诊治本就心乱如麻,再听他“娘娘”个不停,自是忍无可忍。
“好,如若我没有猜错,卓鲁头疼之时所想并非往事,或是想了一些不得要领的问题才导致思维受阻,不通则痛,不是你体内经络不通,而是你所想之事不通。你体质虽与常人无异,体内精气与经脉经络却是奇特,恐与你靺鞨萨满的身份有关,修习某种秘术也极有可能,所以你此刻的失忆并不是失忆,而是你自主的封住某些事情,至于原因在下就不好妄自揣度了。”
“景公子所言不无道理,今日之事多有劳烦。公子一路舟车劳顿,还未好好休息就被瞒咄抓来诊治,突地稽多有不安,此刻已为时不早,厨房备好浊酒薄菜,望景公子不要客气。阿娜之事,待明日景公子休息之后,我兄弟二人还需劳烦公子多多费心。”
卓鲁见突地稽草草打断景行所言,恐是方才景行提到萨满秘术,此间或有内幕不可对外人言说,便也沉默下来,心下只得一句“卓鲁头疼之时所想并非往事”,却是越想越觉得事情的诡谲怪异。本想只是黄粱一梦或者狗血穿越,自是无往事回忆可言,状况似乎要比预期的复杂很多,一时之间思维更是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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