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顺嘴还跟毕生提醒,“少爷,莫若明天生日,记得要有表示。”
毕生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莫若,“你生日不”突然就刹了话闸,“嗯”了一声当是应答了。
晚上十二点,毕生发短信给她,“莫若,生日快乐。”
第二天她门口放着精致的礼物,光礼品袋的logo都透着一股精致昂贵的感觉。她从窗口看到张秘书早上来的时候就是拿着这个袋子进来的。
她有点不快活,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觉。
连曼榕姨送给她的那一对从香港带来的耳钉也比他的礼物要让她开心。
她不应该不快活,她提醒自己。
眨眼间,莫若在毕家住了将近两年半。
莫若偶然一次周五晚回,楼道里已经没了人,下楼的时候在拐角处看到有点点星火,是有人在抽烟,走近才发现是颜风。莫非那时很是吃惊,在她看来颜风是那种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乖孩子,虽然他那天冲着她露出诡异的笑,可是隔了几乎两年,两个人几乎没什么交集,她也就当一个意外看了。
颜风发现是她居然没有窘意和掩饰,甚至朝她吞云吐雾,她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他居然笑了起来,类似小奸计得逞的顽劣,可是比那天那个笑已经好很多了,“你怎么现在还没走?”
“我有道数学题没做出来。”
“现在做出来了吗”
她微微有些窘迫,“没有”
他把烟头扔地上一踩,“我也要走,一起走吧。”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正好下面一层楼的灯昨天坏了看这状况今天也修不好,自己一个人下去也怪吓人的,就点了头。
下面楼黑,莫若又有些夜盲,扶着楼梯慢慢往下走,没有想到一脚踏空,得亏颜风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惊魂未定,好久才道谢。
颜风扶着她直到下了这层楼见了亮,便抽了手,“变了这么多,马虎劲儿倒没有变。”
他语气里有熟人的打趣,可是为什么她对这个人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尴尬地笑笑。
颜风面色冷了下来,又露出那天那种看猎物的表情,“装不认识我啊。”
莫若避开他的眼神,“颜风,对不起啊,我出了场车祸,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他表情释然了,也许是因为终于得到一个合理可以让他接受的解释,“怪不得。”片刻眉头微皱,“一点儿都不记得我了吗?”
莫若摇摇头。
他眉头舒展开,可脸上又隐隐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这让莫若生了警惕。莫若忍不住问他,“我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呀。”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初二的时候我们一起参加物理竞赛,你来A市参加集训,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那个时候,你真的让人没有办法不注意,很多题几乎老师一出口你就有了思路,可是你对人冷冷的,好像所有人都欠你。对了,你那个时候比现在要强的多,记得我有一次模考考了第一,你整整一个月在班上都很沉默。”
“我以前这么极端啊。”莫若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坦率地评价自己,又窘迫又感激他的坦诚,几乎忘记他刚刚阴郁的表情。
“所以你来的第一次月考,我看到你名次那么靠后,我以为你会当众甩我脸色,没有想到你居然冲我笑。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你能那么坦然地接受自己去读文科。”他说的真诚而实在,听不出一丝看热闹的想法。
“不适合的,强求也不得。”
“你真的变了很多。”
莫若感触道,“可能生死场上走一回,什么事情都会看淡吧。”
两人不知不觉就出了校门,莫若正准备和颜风分道扬镳,颜风突然叫住她,“去咖啡馆坐一会儿吧,我可以顺便帮你解一下那道数学题。”
莫若回到毕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推门毕生正准备往楼下走,步伐匆匆,见她回来,放缓了脚步,他的语气有点冷,“回来了,”
她嗯了一声,“有一道题没做出来,不知不觉就晚了。”
“解出来了吗?”
“嗯”她是开心的语调,虽然不是自己解出来的,好歹颜风讲的明白,以后遇到这样的题应该可以举一反三的。
他的脸色变得极差,他一步步往下走,有极低的气压朝她逼近,他们的距离前所未有地近,彼此的鼻尖几乎就要碰触到,莫若瞪大眼睛,是防御的状态,他偏了头,是被人困扰的样子,扔下了一句,“以后回来晚的话,打电话给曼榕姨,她等你回来吃饭等了很久。还有,叫司机去接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太晚了。”
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的生气,明明应该是令人动容的慰问。可惜他表情阴郁,这关怀便打了折扣。
他在关心她吗?这让她不安又有些开心。这一次,开心压过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