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是那种娇气的人,觉得没什么大碍,便退了病房离开。
她往乔尼克的家里走去,途经甜品店时看见了一款很不错的蛋糕,而橱窗里五彩缤纷的甜点更是把她吸引住了,“尼克看见了一定喜欢。”于是,她买了一盒蛋糕。
蛋糕的盒子很可爱甜蜜,白绿相间的,礼花是绢做成的向日葵。真的很有夏日的风情啊,她微笑着付了款。难得看见这么开心的东方面孔,甜点师另外送了她一套吃蛋糕用的小勺子。
银柄的小勺,勺子是半心形的,两只刚好拼成一对粉红色的心。“看你笑得那么甜蜜,一定是买来和男朋友一起吃的吧,这对勺子好啊!”系着浅色围裙的女孩子眨了眨眼睛,真是个可爱的甜点师。
“你做的甜点一定像你一样甜蜜。”东方开心地拥抱了她一下。
东方就像个善变的孩子,一会儿忧伤,一会儿又舒畅开怀。她小踏着步子,在沿海的街道上欢快地走着,只因心情大好。也会在下一秒,就抿紧了唇,低垂着眼眸,因为她不快活了。
她换了身DC送来给她的粉紫色的夏奈尔连衣裙,裙子长及脚踝,配着粉色的平跟鞋刚好,还能遮挡伤处。提着蛋糕的手轻晃着,任性的她无拘无束地走着。
忽然,一辆车停在了她身旁,一看是尼克的车。只可惜下来的并非尼克本人,只是他的司机,“东方小姐,乔先生不在家里,他在咖啡屋里,我送你过去吧。”
正好,喝咖啡,配甜点,可以消磨一个下午茶的时间了。“尼克的工作忙完了啊?”东方微笑着询问。
“是的,小姐。还谈成了一笔生意。”司机含笑回答。嗯,那他的心情应该也不错的,东方点了点头,示意他开车。
出乎意料的,原来尼克约她在DFS商场里见面,那里有他开的酒廊,当然酒廊里也能煮咖啡,只煮给她一人喝的咖啡。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上次他变了一个“万花筒”给她,只为满足她的一个小小心愿。而现在,整个波本酒廊变成了真正的咖啡屋。
“为什么?”这是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因为你一喝醉了就迷糊,再不敢给你酒喝了,所以把酒廊变成了咖啡屋。”他答。
想起了那次醉酒误事,险些被李公子欺辱了去,她的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又兼着有伤在身,她的脸色愈发的白。知道又触及了她噩梦般的回忆,他轻搂她肩,细哄,“都过去了。”
他亲自煮的咖啡。努力想一想,他已经许久不曾煮咖啡给她喝了,很多时候,他从欧侨大厦回到家,见到她,便直奔主题。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些变了。想着,她愈发的落寞。
“对不起,不会这样了。”他似是能看透她的心事,握着她的手,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一笑,没有回答。放在她面前的是杯蓝山。不再是千变万化的“万花筒”,只是最纯净的蓝山。少了那些华丽,或许也少了初见时,愉快的心情,五彩缤纷的想象,他与她仿佛已白了头,安静地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光。
“如果能与你一同白首,我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那一个了。”他说,“尝尝,我希望我能合格。可以一辈子替你煮咖啡。”
东方忽地觉得有些难过,“一辈子太长,太难以预料。”
“一辈子其实很短,短得总会让人有太多的遗憾。”他有些执拗,把杯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她笑,举起杯子,尝了一小口,很浓郁,很醇香。“你的心情不好。”她说。
眼睛里的光黯了黯,他笑着回答,“你多想了。”
“一个愿意拿出时间和耐心冲泡咖啡的男人是个浪漫的男人,是懂得品味生命的男人。这种男人很有耐心,但太有耐心的人同时又是个很有野心的人,那这个男人就真的很可怕了。”东方再抿了一口,品尝到了一种忧郁的香气。
蓝山咖啡就是有那么一种忧郁的气质,这种忧郁有种让人迷恋的魔力,就像喝酒,会醉。
其实乔尼克周身散发着的笃定、淡雅、超脱的气息何尝不是如品一杯蓝山的感觉一样。
“乔尼克。”第一次,东方唤了他全名。那不过是他母亲的姓氏,姓乔。真实的他,应该叫做,尼克卢克斯大卫。
而他没有回答,他只是一笑,那富于魅力的一笑,与往常有了不同。那样的笑,多么的耐人寻味,仿似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令人浮想联翩。其实这样的他才是面对世人的他吧!
“你和易上善很不同。”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谈起了易上善,“你就像有过许多人生经历的人,从面容到心境都是静的,淡的,你就像一条河,静伫在时间的线上,细细地品味现世的纷扰。”
“年轻的男人和你相比,不过是酝酿到半途的酒,即使底子再好,却也少了醇香;而你,就像揭开盖子的酒坛,满屋的香气把人的灵魂也勾走了。”她往他的方向靠近,闭着眼睛去抚摸他眼角和嘴旁的笑纹,她不由地也笑了,“你看,连这样的笑纹也是勾人的,于你,它们代表的是时间沉积下来的经历、感悟、气质,甚至可以说是财富,而并非苍老的印象。其实,这一切,我都很喜欢。”
这也是她第一次谈及喜欢,大方地承认,她是喜欢他的。他的心紧了紧,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因而要离开他了?
所以他不可以接她的话。
乔尼克站了起来,空调开得有些低了,他把温度调高了些,再把CD退了出来,换上新的。原来放着的《时光流逝》的曲子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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