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打开了寝室的门,阵阵寒风吹来,迎来了几片雪花。她打了个抖,正后悔穿得太少,身上立刻便扎上了件厚厚了白狐皮斗蓬,一双安稳有力的手臂顺势从后环住了她。她转过给包得毛茸茸的身子,露出小面轻靠在来人的沈实怀里,充满女儿的娇态。
“小骨,怎么出来都不穿好衣服?险些儿着凉了。”白子画像是责怪,又满是宠溺的说。
花千骨伸了伸舌头,抬起眯着眼,甜甜的笑说:“子画哥,我还奇怪为何还未天亮,外面已经光亮亮的一片。本以为是月光,原来是下了一层雪呢。”
她又转头望向外面:“反正我们都醒了,不如出去赏雪,堆雪人,打雪仗。还有还有叫上朔风、幽若、糖宝、舞青萝他们一起玩玩,好不好?”
白子画望着外面的积雪,皱了皱眉头。“小骨,你多大了?”
花千骨偏了偏头,“十九岁了。”
白子画捏了捏她的小脸儿说:“对!十九岁了。你是大人了,还是两个徒儿的师母,还跟那群疯小孩胡闹。”
花千骨嘟嘟嘴,不服气的跺脚嗔道:“谁说他们比我小的,他们只是停止外表长大,但估计我才是年纪最小的。你呢,总是欺负人家的,这样不可,那样不准!”
白子画无奈地摇了摇头,重又再拥着她的小娘子,低下头弯下身子来,轻轻吻住了她的唇。自从他跟她好起来,对于该如何堵她的嘴,如何哄她,已是驾轻就熟。
“师娘!师娘!”白子画眉头挑了挑,耳朵传来了幽若那讨厌的噪音。他还来不及深吻,只得舔了舔她的唇边便退开了。但是,还是迟了。
“哈!师父!师娘!怎么一早便那么热情奔放?呜”幽若刚要开始调笑他们,跟在后面的朔风已敏捷地捂着她那口没遮拦的嘴巴,老老实实的跟白子画道个早安,便识趣的拖走了幽若,免得等会儿又要一起受罚。
朔风有时觉得,幽若该不会是他天生的克星吧!他跟着她一起受罚的日子真的多如繁星。他只能埋怨师父收徒不慎。也因此,他这个师兄敏捷的身手,高强的监貌辨识能力,超人般的体能,还有厚颜无耻的本事,都是拜这位好师妹所赐,非人般锻炼回来的。
白子画看了看远去的徒儿,低头看着仍在红着脸,痴痴地看着他的小人儿,刚刚心里的别扭都没有了。
“朔风他们应该做好早饭了。你先去梳洗,”看到小人儿有点兴趣缺缺的样子,他续道,“我去做些包子给你,吃完一起去销魂殿玩雪,如何?”花千骨这才向他报以一笑,转身去了。
一夜白雪也让销魂殿添了新衣,笙箫默不像白子画般。他并没有在殿的周边下了结界,他让整个殿自然而然的铺上白色,这样才好看,也感觉自然多了。
有白子画的话,花千骨与幽若用完早饭便一缕烟去找玩伴。结果连世尊也请到销魂殿去议事,这样连同贪婪殿的众人,也都来了销魂殿嬉戏。
三尊都在殿内议事,设了仙障。一众徒弟则借切磋交流为名,实是在雪地玩乐去了。
三人在殿内神色凝重,笙箫默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师兄,这场雪落得古怪,一来刚刚入秋不应有雪,加上这场是长留百年一遇的大雪。”
“这不是瑞雪,卦象是凶多吉少。”白子画回应了他的疑虑,接着说,“而且与妖神有关联。长留须有两手准备,如果将来我有任何不测”
“师弟不宜过于忧虑,以你的修为,或许有转机。”摩严不以为然的说,“加上,仙界有的是高手,应该跟妖神有得拼。”
“大师兄,说话不是这样说。”笙箫默插嘴,收起了懒惰的态度,皱着眉头说,“上次封印妖神,灭了整个神界。二师兄所忧有理。”
“师弟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保护长留里的所有人,包括千骨。”摩严立即拍心口保证。
“大师兄!”笙箫默瞪了摩严一眼,再望着白子画缓缓说:“二师兄,小花花跟你鹣鲽情深,我不作保证。你知道,她不会听我们的。”
白子画踱步不语,笙箫默又回复懒懒的态度:“不过,二师兄,正如大师兄所言。你已是十重天的修为,对付妖神应该会有点把握吧!”
白子画似乎没听入耳,他心想也问出口:“师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小骨不会随的而去?”
这次轮到摩严瞪了白子划一眼,意简言赅的代笙箫默答:“子!不是从夫,便是从子。”这边笙箫默已是笑喷了一桌面茶,想不到大师兄也有人性的一面。
白子画心下豁然开朗,用内功传音给朔风、幽若,吩咐他们到销魂殿住两晚,后天考核他们功课。然后拖着茫然无知的花千骨回绝情殿了,丢下了两个在风雪中凌乱的徒弟。
是夜,行雨行云几相送,金风玉露喜相逢,绝情殿内不绝情,一树梨花压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