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说那些话的时候,要说林勃脑子里压根儿没有闪现过沈国栋清秀柔和的面孔,那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他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头脑灵活是首要条件。可值得庆幸的是,林勃并不是一个卑劣的人。那一闪念,也只不过是觉得小马说的每一点都与沈国栋非常符合而起的一种直接联想,要叫他因为要讨好郎杰就把一个良家少男打包送上,那他还真做不出这种事。
第二天再去吃面时,车子一开到面馆门口,林勃就又想起这件事来了,人还没下车,就忍不住张望着看进去。
已是凌晨五点多钟,店里没什么客人,几个送面打杂的大姐清闲地围坐在一起闲聊,沈国栋和收钱的小妹坐在另一张桌前,正头靠着头核对账目。
看到这一幕林勃心里就动了一下。
沈国栋一抬眼,刚好看到他进来,脸上顿时生出笑容。“林哥,还是老样子么?”
林勃点了个头,沈国栋便起身进去煮面。面端来了,也没走开,坐在对面陪他聊天。
林勃冲着小妹的方向悄呶了一下嘴,直接了当问道:“你们定了?”
沈国栋:“定什么?什么定了?”
“装傻是不?”
沈国栋忍不住笑了一下,却也没再否认。看到他这个样子,林勃心里就有点数了。
他常过来吃面,也知道店里就这么一个和沈国栋年纪相近的女孩子。是从农村读书出来的,当然能吃苦,不然也干不下来这个需要长期熬夜的工作。长相么,就是那种清秀朴实的长相,一把头发随时扎一个马尾巴,衣服样式也不时髦。店里的人没少拿他们两个开玩笑,可能一开始的确只是玩笑,但说得多了,当事人也就有了那种意思。细想想也觉得这两个人挺配的,都是踏实肯干的类型,日后夫妻同心一起经营这面店,前景可期。
林勃微微的松了口气。如果沈国栋是个同志,说不定他真的会考虑做一些顺水推舟牵线搭桥的事,但此刻知道了他是一个性取向正常喜欢女人的男人,那一点想走歪门邪道的心思顿时就收敛了,热诚地笑道:“摆酒的时候要给我下贴子啊。”
沈国栋展颜一笑。“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林哥说到哪儿去了。”
“不就两笔嘛,真要下笔的话也是挺快的。”
两人笑着扯了会儿闲话,林勃走时沈国栋刚好也要去菜市场买菜,便顺路搭他的车。
许是道上人的一种警觉,上车时林勃好象听到极轻微的一声卡嚓,象按下快门的声音,立刻转过头去瞪视街道对面。
沈国栋就没有这么高的警觉性,见他拉了车门却不上车,不知回头在看什么,懵然道:“怎么?”
凌晨的街道极为静寂,只有远处两个环卫工人扫地的身影。林勃看着对面孤伶伶停靠的一辆豆绿色□□,忽然问道:“这车是这几天才停在这儿的么?”
沈国栋隔着林勃的车子歪头看了一下,满不在乎地说:“是三两水豇豆的车呀。他是住这一带的,常到这儿来吃面,每次都吃三两水豇豆。”
住这儿的人?
“是干什么的?”
沈国栋笑道:“客人来吃面,我们又不查户口。”停了停,又说了一句:“人挺客气的,好象是个转业的军人。”
林勃稍释了一下疑,终于收回视线。“可能是我敏感了。没事,上车。”说完两人上了车,驾车离开。
没过多久,沈国栋和林勃步出店门的照片就出现在了霍英治的面前。
“那人警觉性很高。好象发现我了。”对方远程向他报告。
霍英治不出声,只面无表情地一张张地点开那些照片。
都是些骆云起的日常生活照,买菜的、煮面的、笑脸迎人的……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类似的照片,但每次心情都会越看越复杂,会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恼怒意味。
没错,从骆云起收拾行李走出霍家大门开始,他就一直处于他的监控之下。这段时间以来,不敢说在他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他都知道,但至少也知道大半。
他知道他租了门面。
他知道他面馆开张。
他知道有人上门捣乱终被摆平。
也知道他和店里的小妹有暧昧的情愫。
诚然以前他一直都很想摆脱掉骆云起,可如今真看到他在一个地方落地生根生活得井井有条,他心头却又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这个人离了他怎么就活得这么滋润?
“其实骆云起的生活非常规律……”对方说得颇为含蓄,言下之意就是:老板,根本没有监视的必要嘛,是不是可以收工了?
这笔业务自然报酬优厚,但每天总是一样的行程也真的很单调,没有一点挑战性嘛,弄得他也没有工作激情了。
霍英治哼了一声。不需要太纤细的人都听得出他的不满。
他自然是不满的。
骆云起的生活非常规律?
就是太规律了!
脸色不太好看地盯着骆云起与小妹头靠头算账的照片盯了好一会儿,霍英治的刻薄因子发作,冷冰冰道:“他倒是工作恋爱两不误啊?”
“……”
这话实在不好答。对方眨巴着眼睛,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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