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州城的情况基本稳定,范仲淹与叶安一路从应天府抵达宿州再准备前往通州,这条线路贯穿整个江淮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在出发之前的晚上,叶安收到消息,白莲社将要秘密举行集会,这是结社的重要意义。
古人结社尤其是类似于宗教结社是必定要搞集会的,只有这样才能团结核心成员, 这种秘密集会的手段是完全区别于对普罗大众讲法的存在。
范仲淹瞪大眼睛的看着眼前的邋遢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皱巴巴的皮肤以及满脸的胡须,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不由得惊奇道:“你小子是如何把自己变成这老态龙钟模样的?”
叶安笑了笑:“不过是易容之术罢了,这些东西里混合了蜂蜡,松油等物, 看上去就像是脸上的褶皱而已, 至于胡须便简单的多了不是?”
范仲淹无奈苦笑道:“不过是一群白莲妖人,至于你这般折腾自己?多带些人去,以防万一。”
叶安微微摇头:“我这是顶替宿州城外周乡绅的缺,不能带多少人,只让铁牛随我同去便好,倒要看看这白莲社有何种手段笼络人心。”
见叶安如此坚持,范仲淹便也不说什么,但还是嘱咐道:“让刘钊带上人在城外接应,以烟火为号,此次务必将那妖人一网打尽,尤其是那首恶戴德坤!”
“范公,您这话说的便有些强人所难,刘钊手中的保静军真正战力也不过二百来人,想要剿灭白莲社几不可能,戴德坤为人机敏狡诈,若此次围剿不成,下次便不知什么时候嘞!何况您没看出来?越是往南,越是受灾严重的地方,白莲社的信众便越多!据说东南之地已经有不少人家信奉白莲社了,若有一天这白莲社成了白莲教, 亦或是演化成北魏时的弥勒教,那才是国朝的祸事!”
范仲淹面色铁青,恨恨道:“厢军无用啊!偌大一个保静军居然只有二百战兵,若白莲社成了那种力倡杀人作乱的邪教,岂不天下大乱?!”
叶安苦笑着摇头离开,范仲淹也实在想的太过简单,皇权不下县,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经常发生在县治之下,有时连知县事都能搀和其中。
大宋中央对地方官的掌控力度相当高,从州府军监到县的官员几乎全部由朝廷派遣,但对县级以下地方上掌控力度实在太低了,在某些地方连县尊大老爷的权威也没有宗族乡绅来的大。
想要彻底了解白莲社,叶安必须亲自进入内部去看看这个社团的运行情况,看看戴德坤时如何掌控这个社团的。
从多方资料来看,白莲社的强大在于其隐秘,不是那种地下组织的隐秘,而是其思想的隐秘, 外围信众与内部信众完全就是两回事, 内部信众的虔诚和疯狂令人难以想象,就比如何坚的娘子一般, 看上去是个有钱人家的富人,可背地里居然成为了白莲社拉拢人心的工具,在觉得她可悲的同时,叶安又不得不感叹白莲社洗脑水平的厉害。
换上乡绅穿的暗淡灰色绸缎,戴上个无角幞头的叶安活脱脱的一个乡绅模样,是个人都不会将这耄耋老人与年轻的云中郡侯联系在一起。
对于这种简单的易容和化妆叶安是手到擒来,手下的亲兵们更是精于此道,别看铁牛五大三粗的,这货在乔装打扮上仿佛有着天分一般,只需要简单的改变一下发型和脸上的胡子,便能给人一种完全不认识的感觉。
原本精明强干的铁牛,稍稍打扮之后摇身一变成了周乡绅的车夫,整个人看上去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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