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颤巍巍道:“启禀叶侯,小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随着何坚的突破口被打开,账册,粮食很快便在粮店中被找到,利东粮铺乃是宿州城中最大的粮铺,一旦开始低价售粮,城中的局面很快便会不同。
事实上寻常百姓和灾民更容易抵抗饥饿,粮价高涨时反倒是那些有钱人家或是抱有投机心理的人家更容易冲动的购买粮食。
这些消息不是叶安派人打探出来的,而是从何坚这个粮铺老板那里得知的,这货现在是真的被吓坏了,死亡是人类本能的恐惧,没人能例外,只有那些为了高贵理想而付出生命的人,才能克服死亡的恐惧,剩下的便只有疯子了。
原本的何坚有多么嚣张,现在的何坚便有多么惨,陈六等一众伙计全部都被绑在粮店前的柱子上,这是叶安想到能保全他们性命的唯一办法。
范仲淹看着被石头快要砸死的何坚与陈六等人,最终说了句:“算了,终究是张家的仆从,不好太过,眼下也受了惩罚,还是将人的性命留下才是!”
只要范仲淹松口,那这几人便算是活了性命,放下几人之后便叶安便带着范仲淹进了利东粮铺。
之前已经知道来龙去脉的范仲淹,在看到堆积如山的粮食后脸色铁青,他的愤怒不是来自于何坚与陈六等人,而是来自于张家。
张士逊贵为大宋的宰辅,居然能纵容家人大发国难之才,简直是德不配位!
但叶安却知道,张士逊人是不错的,能力也还行,只不过此人心胸实在是太过狭小了些,并且还贪财。
无论是叶安还是范仲淹都知道,此事若没有这位相公的授意,单凭张谦这位知州是万万不敢做出这种事的,更别提胆小如鼠的何坚了。
在看过官仓的出货利东粮铺的账册后,范仲淹低声道:“长生,派人将这账册送与张相公府上!”
叶安惊讶的看向范仲淹,这也是自己的想法,没想到老范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原本以为他在右司谏的位置上坐久了,脑袋里的想法也同那些御史一样迂腐,没想到如此变通。
如此这般既能警告张士逊,又没有得罪这位当朝相公,可谓是最高明的手段。
“范公英明!”
“少拍老夫的马屁,你小子心中怕是也这般想的吧!”
见范仲淹挑破,叶安便笑着点头道:“是,张相公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官家想要启用宋绶,朝臣皆言其才能,唯有张相公以私德相阻,且张相公本人私德更为散漫,恐为人把柄也说不定……”
范仲淹笑道:“你且知晓,旁人岂能不知?张士逊若有才能,也不至于做了相公后无有建树,他最大的才能便是保守不进,官家等不了的。”
“那依范公看会如何?”
叶安毫不犹豫的接上话茬,他倒是想要看看范仲淹的眼光如何。
范仲淹微微一愣,随即皱眉道:“这……不好说,官家可能复吕夷简为相,亦或是提拔李迪,至于王曾恐再难为相矣!”
叶安这才感叹道:“范公所言针砭时弊,乃大家之言!”随即又道:“宿州以有白莲社之身影,听闻还有大德者于城东娘娘庙讲法,又该如何?”
范仲淹冷笑道:“还能如何?自然痛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