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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能使动程拱寿的也只有陈琳那个老家伙了,自从在西北接到消息后,陈琳便消失在了凉州城,以他的速度肯定会比叶安提前抵达东京城。
而叶安回来之后便再也没有关于陈琳的消息,甚至连皇城司也仿佛从城中消失一般,叶安也懒得去寻,也就没当回事。
眼下刘娥不行了,大宋的皇权变更在即,陈琳来寻自己必有要事。
“大官这时候寻我怕是不妥,还是该宿卫禁中才是。”
叶安看着白色灯笼下陈琳那如同朽木般的老脸一阵怅然,都这把年纪了,还要为国操心,也是难为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陈琳学着叶安往日的模样撇了撇嘴:“叶侯说这话好不亏心,若非要事某家能来寻你?知晓你不想搀和其中,但眼下却非是你能做主的!”
叶安奇怪的挠了挠被幞头压紧的头发道:“宫中之事我可不愿搀和,若是张士逊……”
“张士逊?嘿……你当这位能做主?圣人眼看不行了,眼下已移驾宝慈殿,张士逊、李迪二人已经在殿中听旨,王唯一从江淮赶来,确认圣人所患时疫无疑,以让官家暂离正殿,官家圣人皆召你入殿,你敢不去?!”
短短几句话却信息量巨大,叶安从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也从陈琳的脸上看到了担忧。
“叶安岁轻,不足以担此重任,不如去寻其他德高望重的朝臣如何?”
“荒唐!你当天家的旨意时儿戏?既然某家来寻你,便是圣人与官家的旨意点名召见,岂能另寻他人?!况李迪在宝慈殿中极力推荐于你,张士逊也言你乃最妥帖之人!”
叶安眯着眼睛看向陈琳道:“吕相公可还在宫中?”
“咳咳!自然是在的,只是未得天家召见……”
叶安点了点头:“长生知晓了,这便随大官入内禁中。”
许多时候真相并不重要,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但有时也恰恰相反,对于刘娥感染时疫这件事,无论是朝中相公,还是宫中内官都是头皮发麻。
若非叶安发现了问题所在,那结果不堪设想,这时候找到事情的真相成了第一要务,没错,这件事甚至比刘娥向赵祯移交政权更加重要。
赵祯亲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若是连赵祯都保护不了,那刘娥手中的权利移交给谁,这便是极大的问题。
要知道赵祯是没有兄弟的,他是真宗皇帝的独子,也是大宋唯一的继承人,并且他已经是皇帝,只是暂未亲政而已。
如果赵祯有个意外,那结果不言而喻,而现在看来意外不再是意外,而是一场阴谋。
刘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幡然醒悟,她虽然身体不行了,但脑子并未糊涂,从叶安的分析中她发现了问题所在。
有人觊觎御座久矣!
陈琳之所以前来召见叶安觐见,这不光是刘娥的主意,更是得到了张士逊与李迪这两位辅臣的同意,以及赵祯本人的旨意。
如果说赵祯现在最相信谁,除了李迪这位他曾经的太子宾客以及张士逊这位辅臣外,便只有叶安了。
何况叶安的能力出类拔萃,也是他最先发现了时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