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普惠商号与左藏外库之间的交易对双方都是非常有利的,即便是夏竦不想承认但事实上他真的需要大量的铜钱。
叶安的出现可谓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当然该有的气势还是要展现出来的,只不过他们两人在对纸币的认知上产生了分歧。
在夏竦看来交子非常成功,并且完美到了无懈可击的程度,他甚至力推在大宋使用交子。
“咱们带着铜钱费事费力,一贯钱足有千文,自然不方便买卖,故瞧见心仪之物又要返家取钱,再者说这取钱便罢了,待回过头来,又不知所需之物在何处,就算是能送去家中的东西,可终究是贵物才有这般的待遇。”
叶安好奇的看向夏竦,他就是刘娥安排管理左藏外库的,就是给国家放贷,给百姓牟利的左藏库使,现在倒好连交子的主意都打上了。
“你说的没错,交子已经在蜀中极为便利了,蜀中本就缺铜,多以铁钱为用,听说张咏张乖崖当年推行交子,这才有蜀中交子在东京城中也可用的局面。”
叶安刚说到张咏,夏竦的脸上便满是崇拜,真的,那种炽烈的崇拜感让叶安看着都败下阵来,从没有想过一项自视甚高的夏竦居然会崇拜一个蜀中的官员。
“张乖崖获得潇洒率真,乃真性情之人,恨不能与其共事啊!交子是他收归官府的,现在朝廷在成都府设益州交子务,由京朝官二人担任监官主持交子发行,并“置抄纸院,以革伪造之弊”,严格其印制,交子在蜀中可谓是大用之物啊!”
夏竦的满脸的崇拜,而叶安却在念叨:“张咏,张咏?可是那个“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一钱而斩吏的张咏?!”
夏竦惊奇的看向叶安:“未曾想长生居然听闻过他这般的轶事,没错正是他张乖崖,此人做事稍有乖张,旁人谓之“乖则违众,崖不利物”!”
叶安笑了笑,关于这位老哥的轶事还真是不少,想想看,一个能把自己醉酒醉死的官员,那是多么的随性啊!
随即看向夏竦道:“你也要学他张乖崖?推行交子?”
“东京城中已经有官交子了,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去年朝廷在益州以本钱三十六万贯为准,首发行“官交子”一百二十六万贯嘞!东京城中也能放官交子,以国朝的公帑之数,拿出一点便能够用,再以朝廷的名义发放个几百万贯,东京城的买卖便愈发好做了不是?长生你到是想想看,人人手中都拉着官交子会帐买卖,那是一副什么场景?”
叶安面露震惊,可心中却又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他怎么没见过人人手持纸币购买东西的场景?当然后来连纸币都被淘汰了…………
夏竦的想法和理念很简单,就是希望以朝廷为背书,以准备金为保障在东京城中发行官交子,如此可促进民间交易,大宗买卖,方便会帐的同时,也激发人的消费欲望。
叶安不得不佩服他这个已经走在时代前列的人,准备金率这东西是西方人数百年才研究出来的东西,但在夏竦这里居然能被信手拈来,并且还知晓准备金的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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