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在狡辩,韩亿也不气恼,自己已经掌握了绝对的优势,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口舌,只是在转身离开前看向余谔,有意无意的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算盘打的挺好,但做生意总是有赚有赔的啊!来人,把罪官吴植提去公堂!”
韩亿说完见余谔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心中冷笑便离开,若自己没有说到他的痛处他也不会如此风轻云淡,提审的主官都来了,刻意不看向自己难道不是心中有鬼?!
确实如韩亿猜测的那样,此时的余谔虽然还是靠在榻上,但心中却早已是翻江倒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发现了那些黄金的去处?!不可能啊!
他知道兰桂坊与云中郡侯府的关系,但他不相信叶安会把百两黄金的消息告诉韩亿,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私吞下自家钱财的好机会!
但他并不知道,从一开始秦慕慕便是在叶安的授意下进行配合,把这笔黄金留在了兰桂坊中,金锭和银判一样,都是有印记的,出自什么地方,在哪个衙门兑换的,都有详细的标记,不像铜钱一般看不出是什么地方转出来的。
至于说没有印记的金锭和银判,根本就没法拿出来用,只要敢用就会被人报官抓了去,到了衙门也要把这些金银的出处说个清楚。
可以说这些黄金都是带着“身份证”的,毕竟这种贵重的东西轻易不会使用,但这一次却成为了给予吴植与余谔的致命一击。
公堂之上,暖阁之下,韩亿并不忙着逼问吴植,而是让人把他脚上的木鞋给卸下,这种笨重的木鞋是给予官员的最后体面,传上去之后以锁铐相连在脚上无法拿下,小范围的活动不成问题,但想要逃跑根本不可能。
不光脱了木鞋,韩亿还让人给他递了杯茶道:“先不着急问话,咱们来聊聊新繁县之事,你在新繁县为县尉仅掌治安捕盗之事,但即便如此却能勘磨下等,实让本官惊诧啊!”
说到这事,吴植便忍不住心中一惊,小声道:“之所以勘磨下等,实乃因新繁县所处蜀中,四周皆山,匪盗丛生……”
“哦?你当本官没有去过蜀中?蜀川人称郫、繁为膏腴,意为肥美繁荣之地!如此富饶之地,山贼匪寇当少之又少才是,为何会群聚而掠城?!周臺之死也因匪盗而起,你这新繁县尉难辞其咎!”
见韩亿提起周臺之死,吴植心中便再次一惊,这是他极力想要避免的事情,赶紧道:“非是与匪盗有关,实乃五尺道狭窄难行,车夫不习道路这才坠崖的。”
“你这下等的勘磨还想在京中待选?”
“碰碰运气罢了。”
“哦,你那百两贿金已经寻到,其上有新繁县的官印,火耗之期,便是你不认也不行!”
韩亿冷不丁的提起黄金,打了吴植一个措手不及,微微一愣后苦笑道:“韩御史为何认定下官行贿王相公了?若是从中谋私,哪有不给钱财便派人去打听的道理?”
韩亿嘿嘿一笑道:“倒是嘴硬,你可知晓为何那百两黄金并未送到?”
见吴植并不答话,韩亿拍了拍手对门外道:“把脏物呈上来,让吴县尉好生看看是不是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