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官署衙门都有官员响应,可只要有一人反对,或是拖延,这贴射法想要去除便难入登天!你说是不是陈大官?”
“这事某家是知晓的,但又能如何?”树杈上的陈琳假寐着开口,叶安与秦慕慕已经习惯了他的作风,齐齐的翻了个闭眼,昼伏夜出的堪比蝙蝠,不对,是猫头鹰,总是盯着想要做事的人,而完全不管那些不做事的人。
秦慕慕有些好奇的问到:“什么是贴射法?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咱们家不做茶叶生意!”叶安冷笑着抬头看向陈琳又道:“这贴射法便是茶商向官府贴纳官买官卖应得的净利后,官府发给贴纳凭证,茶商其持凭证直面园户购茶贩茶之法。贴射法保障了官府应得的茶利,又减少了官府买卖茶叶所支出的费用。这本是良法,善法,但…………”
不等叶安说话,陈琳便解释道:“此法对朝廷有利,茶与边籴脱钩后,虚估之弊不复存在,原落入东南大茶商腰包的茶利又回流国库;朝廷不付本而坐收息钱,又可省去大笔运输之费。对商人也有利,相比原来三说法,朝廷强行摊派的多为陈恶粗茶,现向园户购买可得好茶,且饶润超过了耗茶数量;园户取消预付本钱,饶润比耗茶几乎翻番,实际上负担了原由官、商承担的运费和汇总费,但如此却可避去私茶的骚扰。原本这贴射法可谓一石三鸟财政增收节支,边储可有保障,茶无积滞,但孙奭等人却极力反对!”
叶安不满的翻了个白眼道:“东南十三茶场堆积了大量未出售的茶叶,陈大官你猜猜有多少?”
不等陈琳作答叶安便高声道:“高达六百一十三万余斤!九经先生等主张废除贴射法的人认为在于实行贴射法后,商人专挑优质茶叶买,而劣质茶叶则全部堆积在官府的十三茶场中,商人不愿买这些茶叶。与此同时,种茶户由于每年不能向朝廷交纳固定的课利,而这些茶户往往又都是贫穷之人,因而不可能向国家纳税;一些奸商也以贴射为名,强买茶叶贩卖,侵夺了朝廷的利税收入,此乃贴射法之害!”
“嘭!”陈琳从树上猛然一跃而下,直直的盯着叶安道:“你倒是你九经先生的好学生啊!某家原以为你同那些人不一样,虽然家中也有生意,但却是个知晓仁义之人,未曾想你同他们一样,满嘴的仁义道德,行的却是鱼肉百姓之事!”
叶安大怒:“放屁!老子什么时候鱼肉百姓过?!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个屁!你可知晓孙奭家中最大的产业是什么?!茶叶!东南茶商中的大户便是他孙家!他为何要极力反对贴射法?!因为好茶被官府定了高价,茶商不得再以低价压迫百姓把好茶当作劣茶,粗茶收买!为何东南茶场有那么多的劣茶,还不是茶商便向的压迫所致!这就是孙奭以及那些大茶商想要看到的结果,为的也是以此为借口施压朝廷废除贴射法!”
陈琳激动之时说的口沫横飞,而叶安却目瞪口呆,这和他了解到的消息完全不同,最终却放声大笑,笑的陈琳和秦慕慕毛骨悚后冷冷道:“果然,朝堂上都他娘不是好鸟!都是老狐狸啊!谁也不能信!老子居然也成了那片雪花!”
“雪花?”陈琳有些不明所以,但秦慕慕却知道,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