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你那体己的侄儿是真,都是自家人没事常来走动最好,越是不走动便越是疏远,天家可不剩多少能随意走动的亲戚了。”
赵清懿挑了一下眉头:“这话说的,东京城中的宗室一抓一大把,先帝兄弟众多,亲戚自然也不少嘞!”
“都是些不愿沾染天家的,那里算的上能走动的亲戚?还是你这姑子好,说话亲近,有多了几分随意。”
赵清懿捂嘴轻笑道:“嫂嫂抬举我了!”但话刚刚说完便又皱眉道:“但我怎生听闻最近西面有些不定?好似是西羌人作乱了?”刘娥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未曾想你到是个消息灵通的,放心,丢不掉你赵宋的江山,不过是些环州的西羌人不安分,杀的也不是什么流内官,而是几个期满朝廷私自加税的流外官罢了,这些人欺上瞒下本就该死了!”
“嫂嫂,我可听闻了一些传闻,说是环州之乱乃是党项人之所谋,意在甘凉二州之地。”
刘娥猛的一惊,悚然道:“何人此乃何人所说?本宫怎不曾知晓?相公们也不曾言语此事?况且甘凉二州此举环州还有些路程,怎生…………”
刘娥的第一反应便是立刻否否认,她甚至不愿相信此中的联系,但随即便有些心中不稳,她自然知道甘凉二州也是西羌人居多,且也是归顺大宋的。
而在大宋与甘凉之间的是谁?自然是党项人!
阴谋论为何会让人不断的胡思乱想?因为它是基于事实为基础的,且激发了人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
这朵“恐怖之花”一旦绽放,便会迅速的扎根到人的心中,然人无时无刻的不再怀疑自己的判断。
尤其是在刘娥知晓这是叶安基于环州之状作出的判断之后,她心中的这种恐惧便愈发的深刻了。
没错,作为长公主的赵清懿毫不犹豫的就把叶安给出“出卖”了,这事关赵宋天家的国土,事关大宋金瓯的完整,即便是不出于自保的目的,赵清懿也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自己的嫂嫂。
相比叶安,获得天家的信任更为重要,把自己从中摘出去自然更加的重要。
“你也是知晓轻重缓急的人,莫要在本宫面前藏着掖着,这好歹也是你赵家的事,想到什么便说出来吧!”
赵清懿微微苦笑:“我的好嫂嫂,您不会认为我一个女儿身能有这般的眼光吧?至于公武您更是知晓的,就算是他自己想到的也绝不会让我说出来!”
刘娥微微点头,赵清懿这话说的没错,但她还是难以相信叶安那个还未至加冠年纪的少年郎看透了背后的阴谋。
“仅仅是环州的官吏欺上瞒下的强加税收与西羌人罢了,他叶安为何能看出这是党项人在背后操弄的?但若是把细枝末节连起来,再加上甘凉二州以西羌人为主,这还真如他猜测那般啊!”
赵清懿皱着眉头道:“他叶安不是早有神童的美誉吗?圣人有何奇怪的……”
“神童?!哈哈……这怕不是天大的笑话!”
刘娥忽然便大笑起来,甚至有些急喘,看的赵清懿一头的雾水,只能起身倒了杯茶水给刘娥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