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乃至整个大宋是没有多少朋友的,一般人做不成她的朋友,能够和她做朋友的也都是权贵之家的诰命夫人,身份摆在那里,谁也不愿自家男人多出一个结交外戚之嫌。
所以李家可以说是没有多少朋友的,因为特殊的身份就意味着他们家不能有朋友,看看李遵勖身边的好友都是些什么人?潦倒的书生,玄诚子那般的修道之人,哦!对了还有和尚,听说他与空空和尚关系不错,还与东京城中著名的楚圆慈明禅师为法门好友。
没错,李遵勖信佛,整个李家都信佛,这也是之前叶安不愿与他家交集过甚的原因,他担心李遵勖也许是大相国寺那一头的。
后来才知道,原来李家只是在家中信佛而已,最多也就是寻个高僧谈论一下佛法。
一顿午饭吃的平平淡淡,菜色倒是不错,但也都是东京城中较为常见的菜色,原本打算来一份清炖老鳖汤的叶安彻底对这座满是山珍海味的珍馐没了胃口。
羊肉乃是贵肉,寻常富贵的人家都舍不得吃不起几顿,但对于上层阶级来说最寻常的菜色,好在看着秦慕慕没有什么胃口,叶安便去了厨房亲自做了一道松鼠鳜鱼。
对于食材的珍贵程度叶安和秦慕慕都是不挑剔的,最寻常的食材也无所谓,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一定要做的好。
刀花刻过的鳜鱼不光外形好看,吃起来也是酸甜可口,虽然没有番茄酱,但叶安用了糖醋和一点酸汤饮子作为卤汁,味道相当不错。
瞧见李遵勖和李端懿这对父子却是只顾着吃鱼,长公主笑道:“叶侯还真是个好夫婿,慕慕怎说来着?哦……上得了朝堂,下得了厨房!在本宫看来便是能为国担当又能为家担当的人啊!不像某些人,寻常就知晓在家中耍威风,出了门便是一身素衣,不是寻和尚便是寻道士、酸儒去了!明明是个武职却非要文绉绉的做文章!”
“清懿,你这话说的……可是太好!为夫就是这点不好,胸无大志……”
“哼!叶侯便是与你不同,不光是我那嫂嫂的心腹臣子,还是个顶顶聪明的少年郎,别说长相俊俏如同画儿中走出的一般,便是才情和脑子都比你强嘞!这样的好少年,本宫自然欢喜,那对赌之说便作罢了,我李家愿意相信!”
前面还在夸赞叶安,后来便话锋一转的扯到了买卖上,这才是人家的用意,当然了,备受打击的李遵勖却是老脸拉得挺长。
至于捂嘴偷笑的李端懿却是真的不知道,被父亲瞪了一眼才赶紧扒饭。
秦慕慕却是知晓赵清懿的用意,笑眯眯的说道:“那可不行,既然是要让李家承担风险的,如何能没有个保障?若是传出去夜郎的脸面可就丢尽了!姐姐万万不可说笑呢!”
这称呼也是没谁了,叶安翻了个白眼随即笑道:“慕慕说的是,对赌协议为的就是保全李家的利益不受这次合并的损害,不光是一种保护,也是对生意的一种激励,有舍才有得啊!”
“说的好!长生不愧是少年才俊啊!这般的魄力老夫可是没有的,既然如此,清懿咱们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不是?”
长公主赵清懿皱眉半天,最后无奈的叹气道:“也只好如此,叶侯可要想好了,一旦立契再想反悔可就来不及了!”
叶安轻轻一笑:“一言九鼎!”
“驷马难追!”李遵勖的回应太快了,几乎是在叶安话音刚落便说出了口,颇有些急不可耐的模样,惹得边上的赵清懿狠狠的刮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