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冯拯的上疏她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冯拯说的没错,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朝堂稳定,朝臣们与天家没有任何猜忌。
先帝在的时候钱惟演可为枢密副使,但现在却不能,外戚的身份让他的头顶多了一层看不见的桎梏。
她了解钱惟演,其对权利的渴望实在是因为这些年被打压的厉害,为了权利,多次作出令人不齿的事情来。
朝堂上下对他阿附希进的品行早诟病良多,尤其是丁谓和寇准之间的矛盾,他作为一个朝中重臣,居然能做出两边倒的事情来,着实让人惊诧。
当初,钱惟演看到丁谓权势大,便依附他,于他结为姻亲。
并且在丁谓排挤寇准中亦有出力,等到宫中制备官员名录,排列历任枢密时,单单不列寇准,称寇准为“逆准”,削去不予记录。
寇准位列枢密使的时候在做了什么?帮助先帝下定决心与澶渊退敌!
这样大的功劳,朝堂上下便是有再多人说他的不是,也不敢磨灭他的功绩,可钱惟演居然能把寇准担任枢密使这件事给从宫中的记录中削去?!
甚至是刘娥都在怀疑他当时是不是癔症了,否则怎能做出如此昏聩的事情来?
之后丁谓罪行暴露后,加之自己对他手中权利的忌惮,罢相丁谓之后,钱惟演居然因为害怕被牵连,便排挤丁谓以求获免。
钱惟演有才学,有能力不假,但他根本就不知为官之道,人品不佳还不懂得审时度势,偏偏这样的人还是自己的外戚………………
步撵微微晃动,刘娥缓缓开口道:“陈琳,传吾口谕于翰林学士,知制诰张双明,钱惟演乃吾兄刘美之妻舅,身为外戚久居枢密要职,祖宗之法不容,调任为镇国军节度观察留后。”
老内侍陈琳抬了一下眼皮,掏出随身的小竹简以及毛笔,以极快的速度在上用蝇头小字录下。
在他准备递给边上的内侍的时候,刘娥再次开口道:“罢了,改任保大军节度使、出知河阳!”
这下算是定死了钱惟演的未来,老陈琳缓缓点头便在竹简上写好递交给了在边上等候的内侍。
“老陈琳,你说吾这样做会让朝臣们满意吗?”
陈琳咧嘴笑了笑,如同脚踩干枯树枝的声音道:“圣人自然是不会做错的,至于朝臣们满意与否,那是圣人在维系天下,您可是母仪天下的圣人,能这般做已经是给足了他们想要的脸面,谁都知道圣人为了大宋的江山殚精竭虑嘞!”
刘娥笑骂道:“你这杀才总是这般的吃里扒外!看似每句话都是在恭维本宫,但都在向着朝臣们说话!难怪先帝对你是厌恶口舌,却离之不得!”
老陈琳呵呵一笑:“圣人,这话说的老奴心中宽慰许多,便是去了了皇陵也好给先帝一个交代了。”
“蓝继宗最近可把那些祥瑞良种给本宫侍奉好了?”
提到祥瑞良种,老陈琳立刻露惊骇的一哆嗦:“娘娘,那些祥瑞良种当真是祥瑞啊!不到几日的功夫,在土里便生出好大一团根须来,老奴亲眼所见,便是切成小块的,也能长出根须!”
刘娥舒坦的靠在步撵上,缓缓道:“这才是本宫的底气啊,谁也不能阻挡本宫成为大最母仪天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