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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的仆从在瞧见叶安后皆是叉手行礼,虽然不一定知道他的身份,但必会唤上一声“小郎君”。
盏儿跟在他的身后,虽走的不快,但也能感觉到周围仆从的彬彬有礼,让人觉得很舒服。
王家给叶安留下最深印象的不在别处,而是褪色。
柱子上,门廊上,厢房前的许多地方漆色已经开始逐渐褪去,甚至显得有些灰暗的样子,但却没有重新刷上新漆。
“三槐王氏名声在外,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也得圣眷,为何家宅如此?”
在后半个身位引路的王默笑道:“小郎君有所不知,当初魏国公在世便以勤俭持家,不喜奢费,先帝欲赐朱漆青瓦重修,魏国公坚辞不受。”
对于王旦叶安还是非常有好感的,微微感叹道:“魏国公真君子也!”
过了中庭,穿过一处小廊便到花厅,王渊已经站在那里等候,边上是一位国字脸的中年人,叶安赶紧快步上前:“学生耽搁了,让渊汆先生久候!”
王渊笑道:“我以知晓所为何事,大和尚以在偏厅用茶,这般的耽搁为师深感欣慰!这位乃是魏国公的长子,国子博士王雍。”
叶安叉手行礼道:“小子叶安见过王世伯。”
王雍好奇的打量着叶安,他不知道眼前的少年郎除了相貌俊朗些之外,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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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恶之言显然是得罪了佛门,小小年纪又无官身,锋芒毕露实在是太过张狂,难怪有人编排他“阳城夜郎”。
瞧见叶安彬彬有礼的模样,随即摆手道:“无需多礼,既是渊汆先生的学生,那便可入我王家家学。”
王渊尴尬的咳嗽一声,看向叶安道:“他入不了我王家的家学,圣人已经下了口谕,命其为资善堂侍读。”
王雍的脸颊微微一颤,惊讶的表情浮现在了他的脸上,这小小少年郎哪来的这般运气?
难道就是因为他在阳城县拿出了二十万斤粮食?这点功劳也不至于获此殊荣啊?!
王渊并没有把关于叶安的详情说出来,否则王雍必然会被惊掉下巴。
之所以如此,一来,圣人官家还未下旨,不可妄自说出;二来,王渊也不希望叶安名头太甚。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眼下的叶安已经和钱家算是结下了梁子,东京城中的事情有也许能瞒得住百姓,但绝不会可能瞒得住权贵之家。
钱家的二郎早早就放话要对观妙先生的弟子叶安下手,也是他在刻意宣扬叶安这个阳城夜郎的名头。
东京城的纨绔子弟多是如此,若是叶安给王渊带来的惊喜止步于那二十万斤粮食,王渊反倒不会收叶安为学生,但亩产二十万斤的祥瑞让王渊彻底改变了主意。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被封爵,且很有可能位列开国侯爵,从他的学识以及能力来看,有这样的起点,未来不可限量。
最为让人惊叹的是他的年岁,十五六岁的少年便能得此圣眷,王渊想想都觉得叶安的未来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