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门就又碰到文昱急匆匆地赶过来, 徐时萋觉得有点晕, 脑子里也突突地跳着。她的身体很想快些离开这里,但神智却锁死在身边的女孩身上,寸步难行。
和文昱一起过来的是那天坐在车后的叫蒙蒙的女孩, 她穿着粉色的外套,整个人越发显得娇嫩可爱。
“怎么回事?”文昱气喘吁吁地朝文珈罗喊, 伸手就要去推门。不过他还没推开门,就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
文珈罗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不但如此, 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很古怪的,似乎想笑,但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没笑起来。
“干嘛这么看着我?”文昱莫明其妙地问。
“开车过来了吗?”文珈罗懒得说, 只朝他伸出手去。
文昱倒是很有默契地把车钥匙丢进她手里:“我的车被人借了, 临时弄了一辆破车开来的,就在医院门口。”一边说着, 他一边就进了门, 跟在后面的蒙蒙甚至还来不及跟文珈罗说一句话就听到他叫着奶奶的声音,也忙匆匆地朝她们点了点头就跟了进去。
文珈罗掂量着车钥匙艰难于想象奶奶看到他会是什么表情,她暂时管不了,只是牵住身旁女人的手,抓得紧紧的。
徐时萋挣扎了一下, 未能挣脱掉,只好任她去了。两人并没有说话,很快离开了医院。
很容易就找到了车, 果然是文昱的风格,乱七八糟地停在路中间,虽然样子活像十年没被洗过澡,但横亘在那里倒还有些王霸气势。
车里永远是密封的小空间,安静而安全。徐时萋刚一坐下,就追问起来:“怎么回事?”
和文昱问得一模一样,但含意却完全不同。文珈罗先是趴在方向盘上发了会儿呆,才吐了口气,发动车子。
有些老牛喘气的意思,车吭哧吭哧地上了路,也算是打破了车里的平静。
徐时萋心里的问题已经排挤到了喉咙里,她再无心于外面的街景,也享受不了车里小别后的二人世界。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如此发现文珈罗其实真是个执着的人。无论想做什么,都要一条道走到黑。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家人,怎么面对宝华,她们之间说好的同居都还没有开始享受,难道就要刮起家庭风暴了吗?
车开得不算快,车里空调的气味也让人不舒服,这些都助长了徐时萋心里的烦燥,刚才冷清地坐在病房外的焦虑像都发酵了一样使她难受。眼看着车不是回去她家,也不是去老宅的方向,看来女孩是想找个地方细说。她胡乱猜测着女孩等会儿要说的话,忍不住还是开口打扰她:“你是不是对奶奶说什么了?”
车被裹在大流里行进着,文珈罗一边换档,扫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半。”
“一半?”徐时萋皱眉,“什么一半?”
“奶奶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我说有。她又说无论是谁都可以,所以我就说了。”其实不在当场,不会知道文珈罗当时受到了多大的诱惑,时机是要选的,可有时候偏偏会无意间撞中。只是她比较倒霉,撞得不太好罢了。
看来虽然是说了,显然还没有说出她的名字。徐时萋沉默了一下,想象着她们祖孙俩的对话。老太太看起来是温存的,但她也知道对方的性格有强硬的那一面。文家的几个小孩似乎都是在她手里长大的,管得很严。几个小孩里老太太倒是坦然的更宠文珈罗一些,而面对现在的文珈罗,纵容一点也是不奇怪的事。
只是老太太说无论是谁都可以,这教徐时萋有些吃惊。听老太太的意思,一定是心里有些考量了,才会说得这么有底气。可似乎文珈罗还没有把她说出来,老太太心中就有数了,可是,她老人家也立即就出事了。
“她猜的是谁?”
文珈罗呼了口气:“你也想不到的人。”
徐时萋想了想:“那得看你都说了些什么。”
“违伦、生不了孩子、没办法光明正大。”文珈罗总结后自己想了想,“说起来挺诡异的,其实我也没觉得这么严重……”
“那是你,”徐时萋瞪她,“咱们不得放在她们的角度想吗,老太太听到这话不血压升高才怪。”她仰头想了片刻,还是无果,“她猜得到底是谁啊?”
文珈罗扯动嘴角:“文昱。”
“啊?”徐时萋呆若木鸡,继而喷笑出来,“哈哈,老太太想得也挺远的了。”
“你还笑。”文珈罗也瞪她。
“难怪刚才你看到文昱的表情那么奇怪。”徐时萋点头,又叹了口气,责怪她,“那是在飞机上,你怎么能这么刺激她老人家?”
文珈罗拧眉,这神态真是和老爷子一个模子出来的:“我本来没想说,真的一点也没想过。可是奶奶一直劝我,我差点以为她看出什么来了。”
“会吗?”徐时萋顿时紧张了,“我们……还没在一起几天呢,会被看出什么来?”
“你都说我们没在一起几天了,怎么会被看出来。”文珈罗淡淡地说。徐时萋的紧张,好像她们真的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一样,可是她又不是不知道,从一开始对她动心开始,那女人就始终伴随着这种情绪。而她,之所以不说出去,是因为怕伤害到家人,但那并不代表着否认自己。很久以前文珈罗也许否认过自己,但现在绝不。
徐时萋听出了她的不满,便顿了顿,问:“那……现在怎么办?”
“奶奶又问了我,不过这回我没说。”文珈罗踩着油门,看着景物迅速倒退,心里的郁闷略微减轻了一些。“我……不敢说了。她虽然说什么都可以,可是到时候就会变成不可以。万一她真的昏迷过去,我不敢想象……”
“除了奶奶以外,宝华还刚动了胎气,不宜让她再受刺激。而这事无论如何都会和她挂上钩,所以现在不能说。”
文珈罗转头,看到徐时萋一脸平静。她像在说着别人家的事,分析的条条是理,不像自己在奶奶面前动摇得一塌糊涂:“你爸妈的身体怎么样?”
“我妈还可以,”徐时萋的脸色突然也难看了,“我爸……好像血压也很高……”
“那就意味着,”文珈罗翘起唇,“我们的事不能说,无论是哪边的人都受不了。”
徐时萋抿紧了嘴。
“怎么就这么难呢?”文珈罗笑了笑,“不然我们就永远也不说好了。”
徐时萋的心跳加快,她看着女孩。女孩的笑里带着几分冷意,不是赌气的淡漠。
“如果不说的话,谁都不会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表面上看都还是单身,那就等着相亲吧。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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