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 两个人还是去了趟超市。既然做好了两天一夜的准备, 多购些东西总是有必要的。
文珈罗有接到聂秘书的电话,山上并没有人长住,只是定期打扫而已, 所以没有开火做饭的条件,但他会安排人一日三餐的送餐饮上山, 想要吃什么,就直接跟他打电话好了。不过这安排被文珈罗拒绝了, 她只是说准备自己做饭吃, 没有条件就添一点东西吧。聂秘书立即表示马上让人去办。
有人准备文珈罗自然少了许多麻烦,只是她在路过酒类货架时,多停留了一些时间。她突然想起了那晚在酒吧里, 徐时萋坐在她身边, 身上是微醺的酒气,丝丝缕缕都钻进了她的心里, 让她也饮醉了一样的沉迷着。
这种东西, 就不劳聂秘书准备了,她提了两瓶红酒,虽然不如家里珍藏的,但一时没有那个时间去拿了。
而徐时萋却徘徊在食物面前,整两天的时间呢, 她的第一要点就是要守住文珈罗的胃,千万不能让她饿着。她挑选着的时候,文珈罗推了推车过来, 翻看着她拿的食物,不时放回几包去,一脸职业地嫌弃着说这包保质期要过了,那包商标还没有通过认证之类的话。
徐时萋听得茫然,然后才突然想起女孩穿着的是什么制服来。
“我都忘了你是有工作的人。”徐时萋笑。
文珈罗耸了耸肩:“我可是现在很吃香的公务员。”
徐时萋想了想,还是问她:“以你家的条件,你完全可以不用工作的,就算是公务员的工资,也不够你花吧?”
“我就想做个简单一点的人,”文珈罗露出那两颗小虎牙,“守着喜欢的人平凡地过日子。”
女孩眼里的情意不加掩饰,徐时萋脸色微红,撇开了头继续去拿吃的。
文珈罗见她拿的又是填肚子的食物,就告诉了她山上是可以做饭的。
“你不早说。”徐时萋瞪了她一眼,最后就留下了些零嘴。一低头看到女孩提的那两瓶酒,想了想,也不为过,就没有说话。
两个人转战到蔬菜区,又去买了一只鸡,牛肉和鲜鱼还有一点熟食,其间文珈罗并没有挑三拣四,她始终对吃的东西仅于生存,很少有过多的愿望。
离开超市的时候,文珈罗手里多了两副牌和一盒跳棋,最后所有的东西都丢进了后备箱里,这才开始起程上山。
原本只要一个小时的车程结果因为下雪而放缓了些车速。徐时萋并没有真的睡在车上,而是看着车窗外匀速后撤的景物,却无法看清那些小小的,飘零而下的雪花。
虽然说是上山,但这山不是荒山,所以有盘桓而上的公路。冬树却并不枯寂,都是些常青树,和文家老宅里的一样。徐时萋不是不知道这山,只是也听说整个山头都是市里的,若是春天踏青上去了,也不过看看而已,并没有多想过。
车一直开到了山顶,停在了一小片修整平坦的地上。平地前矗立着一幢白色的两层小楼,却又宽幅地趴俯在地上,占地一点也不小。
那个聂秘书是十分知趣的,知道她们要自己做饭就明白不要让人去打搅,他对市接待处的人嘱咐,既使安排了人也都放在山下,绝不允许上山去,要注意不要影响到访客的兴致。
所以,当徐时萋下车后,发现整个山头安静极了,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和文珈罗一样。
文珈罗把车门关上,倚在车边看着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呼着白团般的寒气,也忍不住心情飞扬了起来:“没有人会来打搅我们的,好不好?”
“好,”徐时萋笑着招手,“走,搬东西进去。”
打开别墅大门后,里面已经是很温暖了,也不知道空调是什么时候开好的。一组典雅的欧式真皮沙发稳踞在一楼中心,文珈罗并不客气的把带来的东西丢在沙发脚下,然后拉着徐时萋非要去看看温泉还有水没有。
若是没有水的话,估计就不会来了,徐时萋心里笑着,就提了东西去找厨房。
这别墅的厨房完全是开放式的,像展览陈列品一样,看起来从来没有使用过。有许多新的电器摆放在流理台上,只不过包装盒一类的东西是不会被她们看到的。
徐时萋啧啧有声地参观着这些全新的产品,发现准备了一套水果榨汁机、一台磨豆机和一套茶具。旁边都相应的摆着各类的水果及一罐咖啡豆和一盒茶叶。
一副任君选择的模样,准备得可真齐全。徐时萋心里知道这是因为来得是文珈罗。而若是那些准备的人知道其实这些都是供应两个女人约会使用,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她站在那微愣了下,突然有点不能想象那些人的表情。
“还真有这么多东西。”文珈罗也过来看着,她知道这些也许只费了聂秘书一句话,但下面的人却很用力地去准备了。她看徐时萋只站着不做声,就揽着人往楼上走,“什么都别想,多想想我。”
别墅里自然不止一间卧房,每一间房都以星级宾馆的标准呈现着。她们选了一间有落地阳台的,一眼可以眺望到山下万家灯火。
认了要睡的房后两人就又下了楼,意外的看到厨房的那些新用具里居然还藏着一口鸳鸯火锅,文珈罗不知为何对它特别满意,原本想着的温泉也先丢到了脑后,直嚷着说中午要吃火锅。
这自然是最不难的事,徐时萋清点着买来的菜,可以做一个鸡汤的锅底,有牛肉片和乌鱼片,还有不少绿叶子蔬菜,洗干净后搁在盘子里,也是可以摆一桌的。
文珈罗指着这火锅说你不吃辣的就管清汤寡水这一边,那边放点辣,我吃。
徐时萋这时才想起第一次去文家老宅里的时候,自己骗她吃饭的事来。看来女孩还是没发现那只是个小小的的计谋罢了。她笑着摇头,说你要是吃了辣的又得胃疼了,还是两边都不放辣的吧。
那怎么行,文珈罗皱眉,理直气壮,这是鸳鸯火锅,就得鸳鸯吃。她倾前身子,笑得有点邪气,只羡鸳鸯不羡仙,不知道是谁出得主意送这个东西上来,嗯,有奖。
看着她笑得露出了小虎牙,又有点孩子气,徐时萋心里柔柔软软的。女孩的这一面她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想必也不是突然生出的性情,只是一直被压抑着罢了。能在自己面前做回真的文珈罗,徐时萋心里有着隐隐的心疼和骄傲。她从水盆里把那条还在摆尾的乌鱼抓起来,摁着放在砧板上,突然就想起不是有那样的话吗,像砧板上的肉一样,只因为那无可逃脱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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