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她’,而用‘这个女人’来替代,因为凶手本能地要弱化自己就是女人的概念。2受害人被发现时,身上没有衣物,证明凶手没有愧疚羞耻等意识,但也没有刻意取走她的一些首饰作为战利品,结论就像你刚才提到的那样;在这些奸/杀类案件里,除了首饰或衣物手袋高跟鞋外,有时也会取走受害人头发,或身体其他部分作为纪念(我办过的一起案件里其中一个是恋足癖,取走的是受害人的一对脚,放在地下室冰箱里,且绝对不准妻子碰那个带了大铁锁的冰箱);但在詹妮的这起案子里没有这种情况,不取走任何东西。只有唯一一个受害人家属称,他送给妻子的四叶草项链不见了(这正是关键,且四叶草代表幸福,证明女凶手除了复仇,还有妒忌,她妒忌那些看似婚姻家庭幸福的女人,证明她的童年肯定非常不幸,且和来自妈妈那方面对她的态度有关。)
“3,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在反复看录像时,发现了一个形状奇特的黑点,放大和根据家属的口供来推测,这个手持录像机拍摄强/暴视频的人,正戴着一条四叶草形状链坠的项链,在拍摄时,无意中的晃动,黑影投影到对面墙壁上。所以作为主导的凶手是女性,且前几个受害人身上的饰物没拿走,却取走了代表幸福的四叶草,应该是和她的童年遭遇有关,正正是她诉求的反应。
之前的几起案件,凶手选择的是风景秀丽的林区来抛弃死者,死者身上没有衣物,证明凶手没有愧疚感,且女性化意识强烈,在抛尸点选择上具有女性化的美学意识,且将杀人当做艺术,也证明了她的犯罪不会停止,除非死亡。但最后一起案件,凶手将受害人放进了溪水里,身体得到了清洗和遮掩,证明凶手愧疚了。综合以上因素,推断凶手应该是夫妻,且男方很大可能留有案底。”
这一次,詹妮不再说话。他们已经将她分析研究透彻。
她是护士,在那家院里工作,刚好选中的猎物是一位刚怀孕的妈妈,她是透过化验单知道猎物怀孕了。而她的丈夫曾因在公众场合纵火入狱四个月。他们全都推理出来了。
就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慕教授闲闲道来:“纵火就是性虐待犯的特征之一。但并不是绝对。”
肖甜心有些困惑,这困惑一直缠绕了她许久,她忽然问:“詹妮,是什么令人在最后一起案件里,产生了愧疚?”
詹妮还是不答话,但脸部肌肉都在抽搐。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是直击灵魂。
在等待詹妮回答时,肖甜心坐在那里,觉得恍如一场梦。她都不敢相信,这些往事,可以这么平淡地和他一一对话,就说了出来,揭了过去。
可是刚开始和詹妮对话时,她的心是虚的,是浮的;当詹妮以勒死孕妇来刺激她时,她真的觉得自己有一瞬就要窒息了,可是迷雾中,她看到了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向她行近,周围的迷雾渐散,她去到了一家窗明几净的教室,教室外开满芍药花。
那个女孩子小小的一张脸,一笑时像可爱的小苹果。她蹲了下来,头枕在自己膝上,说:“甜心,没关系。你没有错。有什么难题,我陪着你一起面对。来,你要将自己打开,心结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打开,我一直陪着你……”
可是当她睁开眼睛,重获力量,那个小小的女孩子不见了。只能听见她渐渐远去的声音,她说:“甜心,以后的路都要靠你自己了。我将我所有都交给你,你要永远快乐。再见了。”顿了顿,那个娇娇软软的声音又说:“甜心,代我去爱他。我很爱很爱他。”
她一直不作声,慕教授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一看她时才发现她泪流满面。
“甜心,怎么了?”他轻声唤她。
肖甜心清醒了过来,摸了摸脸,才发现全是泪水,也是怔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我就是好像听见是谁在对我说话,一直在陪伴我,给我支持鼓励,可是她走了……”
慕教授了然,只是替她揩去泪水,说:“甜心,你刚才只是走神了,没关系。孕妇案对你打击太大,所以我才会带你来面对。现在好了,都过去了。”
“对,都过去了。”肖甜心点了点头,忽然,她只是出于本能地就搂住了他,亲吻他的唇,呢喃:“慕骄阳,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
慕教授长长眼睫颤振,最终将所有情绪都克制下来。
他回抱她,说:“我也很爱很爱你。”
等到甜心渐渐平静下来,他才回到案件上来。
慕教授说:“詹妮,说说你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