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雨水的。
转过一条街,陆离见一间茶馆中坐满了人,便进去找了个座位。
刚坐下一会儿,不待茶馆主人上来招呼,却听到有人在身后说道:“小兄弟,大伙儿坐坐行不行?”
说话之人也不等陆离回答,大刺刺地便坐下来,跟着又有两人打横坐下。
看着三人浑身湿漉漉的,陆离眉头微皱,虽然心中不喜,却还是没有霸道地将三人赶走。
这三人都身穿黑农,腰间挂着兵刃,显然均是混江湖的人士。
三人坐下之后,也没有理会陆离,自顾自地聊起天来。
一个年轻汉子道:“这次刘三爷金盆洗手,场面当真不小,离正日还有三天,衡山城里就已挤满了贺客。”
另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汉子接道:“那是自然,衡山派自身已有多大的威名,再加五岳剑派联手,声势浩大,哪一个不想跟他们结交结交?再说,刘正风刘三爷武功了得,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号称衡山派第二高手,只比掌门人莫大先生稍逊一筹。平时早有人想跟他套交情了,只是他一不做寿,二不娶媳,三不嫁女,没这份交情好套。这一次金盆洗手的大喜事,武林群豪自然闻风而集。我看明后天之中,衡山城中还有得热闹呢。”
最后一个满脸横肉地汉子也跟着点头道:“若说都是来跟刘正风套交情,那倒不见得,咱哥儿三个就并非为此而来,是不是?刘正风金盆洗手,那是说从今而后,再也不出拳动剑,决不过问武林中的是非恩怨,江湖上算是没了这号人物。他既立誓决不使剑,他那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的剑招再高,又有什么用处?一个习武之人金盆洗手,便跟常人无异,再强的高手也如废人了。旁人跟他套交情,又图他个什么?”
那年轻汉子疑惑道:“刘三爷今后虽然不再出拳使剑,但他总是衡山派中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交上了刘三爷,便是交上了衡山派,也便是交上了五岳剑派哪!”
那满脸横肉的汉子却是冷笑道:“结交五岳剑派,你配么?或者说我们配么?”
“彭大哥,话可不是这么说。咱们大家在江湖上行走,多一个朋友不多,少一个冤家不少。五岳剑派虽然武艺高,声势大,人家可也没将江湖上的朋友瞧低了。他们倘若真是骄傲自大,不将旁人放在眼里,怎么衡山城中,又有这许多贺客呢?”
姓彭的汉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轻声道:“多半是趋炎附势之徒,而且我还听说了这次刘三爷还特地派遣弟子去福州府邀请那福威镖局的少镖头。”
陆离听到这儿,眼睛一亮,心道:真的假的?
只听年纪稍长的汉子奇怪道:“真的假的?彭大哥,那福威镖局虽说当年威震武林,但自从林远图过世之后,这福威镖局便没落了,而且从未听说过刘三爷与这福威镖局有交情啊,怎么会大老远的特地去邀请,还是邀请人家的少镖头。”
姓彭的汉子不屑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均是趋炎附势嘛,这刘三爷如此大老远的去邀请那福威镖局的少镖头何尝不也是一种趋炎附势。”
“不至于吧?刘三爷那可是衡山派的第二高手,怎么会……”年纪稍作的汉子言至于此,却被年轻汉子给打断了。
“乔二哥,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姓乔的汉子皱眉道。
那年轻汉子道:“半个多月前,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拜一个少年为师,据说那少年武功惊人,一拳便能够将青石地板隔空打出一个大坑,我想刘三爷应当是冲着这少年才给福威镖局发请帖吧。”
一旁的陆离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当初那么做只是为了震慑群雄,让人不敢再打福威镖局《辟邪剑谱》的主意,如今看来不仅有效果,还有这种额外作用,看来名声这东西在这样的江湖武林之中,着实有用。
不过,这时姓彭的汉子,却道:“虽说刘三爷给那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发请帖有趋炎附势之相,但其实也不尽然,毕竟关于林平之的少年师父大多数人只是听说,并未亲眼所见,要知道能够做到那般境地的,如今江湖上恐怕连少林寺的方证大师都做不到,何况一个少年,估计这其中多为谣传,而刘三爷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福威镖局虽说自林远图之后便没落许多,但近几年在林震南的经营之下,却也是蒸蒸日上,待刘三爷金盆洗手之后便不是武林人士,自然应当与这般镖局多多结交,或许将来还有互利互惠之生意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