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那个人似乎抓到了季沫的把柄。
季沫冷冷地哼一声,“老子就算是北方派人物又怎样!”
“你别露出尾巴,我们的人迟早会逮着你的。”中间那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概是知道必将死,索性硬气一把。
“活埋。”季沫看着阿鬼,“嗯,今天再给他们仨加点餐,一定要在肉体上伺候好他们,也要让他们仨好好地享受一下他们自己的特制豪华系列套餐。”
“你着个奸细——”还没等中间那个人嚷完话,赵中烈上去就是一个大嘴炮,那人的牙齿便齐刷刷地断掉几颗。
“我告诉你们几个混蛋。”季沫在准备出屋前说道:“与你们几个这样的混蛋在一个阵营,是我的耻辱;老子很希望自己是北方派人士;还有,如果他们需要,老子也愿意给他们当奸细,给他们当奸细,是我的荣幸,那是奔向光明之道。”季沫招招手,“拜拜了你仨位,下辈子投胎就投到猪身上去吧,去赎赎你们这辈子的罪。”
季沫走出屋子,阿鬼问,要不要斩草除根?
季沫想了想,说,“不要了吧?”
为了惩治一个魔鬼,有必要自己也变成一个魔鬼吗?他的内心反问着自己。
可是,对魔鬼的仁爱,就是对善良灵魂的亵渎!他的内心又有另一个声音说道,对敌人仁慈,就变相等于对自己同仁残酷!
“他们当过汉奸没有?给小鬼子服务过没有?”季沫问。
“这个我们查过,好像没有。”阿鬼说。
季沫仰天看一眼苍天,然后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那就到此为止吧!别折磨他们了。”
“该不会放过他们吧?”阿鬼担忧道,“这种做惯了狠事的人,一旦有机会,他会变得更为凶残!”
“你们明天晚上体面的送他们走吧。”季沫仿佛做了很大的努力。
“送他们走?”
“上路!”季沫说。
“噢——”阿鬼刚才的心里一直担忧季沫会心软最终放了这几个人,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他们家人呢!”
“算了,罪不及妻儿父母。”季沫说,“但吕监娃除外,这个人,他投靠异族,杀我同类,现在摇身一边,像个没事人似的。哼!不杀,对不起苍天!”接着,季沫俯身在阿鬼身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放心吧,季少。”阿鬼说,“我们一直暗中派了很多人手盯着呢,他们插了翅膀也别想飞不出去。”
“我在江北省等你们的好消息。”季沫说完,轻轻地拍了一下阿鬼的肩膀,“我最迟后天一早就出发。”
季沫离开这回到家之后,发现屋子里灯火通明,他一猜,就知道云裳还没有睡。走进去一看,我的个天,人还不少。
“你们在干什么?”季沫问道,这场面真让人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大家都在等你。”云裳有些小小的激动,她走到季沫身边,用手摸了摸季沫的衣服,幸好是干的,“外边下着雨,你冷不冷?”
“不冷。”季沫看着云裳,有些心疼她,“一直等我?没睡?哎,皮肤会老化的。”
云裳的心里一下子乐了,脸上的快乐也一下子舒展开来。
“都睡去吧!”季沫向仓周、夏文、阿强等人说道。
待几个男人都离开之后,季沫又吩咐赵芳,“能不能搞点小服务,去给云裳放一盆烫一点的洗脚水。”
赵芳虽然不想伺候别人,但季沫的吩咐她岂能不听?而且,还是给云裳服务,何乐不为!当然,她内心还是有一些小情绪在波动,同样都是女人,在同一个男人面前,竟然有云泥之别。尤其是当她把洗脚水端进云裳的卧室之后,季沫竟然亲自要给云裳洗脚,更是让她羡慕不已。
云裳非要拒绝,“一个男人怎么能给女人洗脚呢?这不是你该干得事!”
季沫一把捉住云裳的脚,“青青子矜,救我性命;何以为报,给卿洗脚!”
云裳一下子笑出声来,拍一下季沫的肩膀,然后从了他。
季沫轻轻地给云裳洗着脚,那水花在她的脚上翻滚,时间如幸福上的花浪。
赵芳陶醉这样的场景,而她,却又不敢奢求自己能成为这场景里的女主人。
季沫让赵芳又续了一道热水让云裳再泡了泡,然后才给云裳擦干脚。
“我给你按按脚底板。”季沫说着,就按了起来。
云裳尽然有一丝丝的脸红。
“脚如柔荑,肤如凝脂。”季沫一边按着,一边欣赏,一边感叹,“洗之按之,幸甚至哉!”
云裳掩着面笑起来,“季沫,痒!”她只是不好意思,便抽出脚,“好了,早点睡吧。”她看向赵芳,“谢谢你,你也休息吧。”
“不客气,那我先休息了。”
人呀,终将成为时间里的尘埃;唯有眼下的幸福,才是真实的存在。一生与幸福无缘的人,那将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因为幸福过,此生才算没有来过!
然而,通向幸福之路,是一个复杂的奋斗的过程。
第二天中午,季沫吃过午饭就出去了。他离开之前,告诉云裳,他晚上回来的可能会比较晚,就别在等他,早点睡,明早好出发回江北省。
原以为金陵市繁华,且有高雅之气。来了之后,却发现,繁华是有的,但更多的却是官场上迎来送往、卑躬屈膝的奴才气弥漫!
云裳竟然有一点点怀念那大学的四面墙,似乎那墙可以稍稍地阻拦一下繁华之中的俗气。当然,她也知道,世界上哪有单纯的书桌,那不过都是世人进阶的阶梯而已。
但当她收拾好行礼的时候,她竟又有一些对这金陵的不舍与怀念,不舍这种与季沫天天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怀念天天相守时的美好——
她也知道,季沫终究有他的情怀与理想,他是那只翱翔搏击长空的鹰,而她,却是一只云雀,只想跟上他的步代!
对于季沫来说,他正在努力地寻找一个新的世界;为了这份找寻,他正在以自己的方式与这个世界握手——
他坐在一个位于城乡结合处的茶馆的二楼的包间,自斟自饮着茶。当走廊响起皮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季沫看看表,猜测,他应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