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月既然是当街拦马,目击者定然不再少数。
这一点无从造假。
郑不言话锋一转:“你可知马子月现在已然伏法?”
傅池先是一阵错愕,而后了然的道:“在意料之中,马子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人眼中,会被抓起来也不意外。”
“可她却指控你想杀她,那些黑衣人是拼死护她,你作何解释?”郑不言话一问出口,就有点忍不出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
马子月这是死到临头还要恶心傅池。
指控的没头没脑,可信度实在太低。
能将那些黑衣人统统杀死,便证明另一方人武功不俗。
可是培养武功如此高强之人或是请杀手,都需要耗费一大笔巨额的银子,问题来了。
长乐侯府同意傅池支出那么多的银子作来路不明的支出吗?
或者说,老侯爷会允许傅池动用府中的暗卫,只为了杀一个刚逃狱的马子月吗?
再说了,连他都不知道马子月逃狱,傅池又如何提前准备杀人!
所以郑不言才会觉得荒谬。
傅池轻笑,坦然的道:“先不说我不知她越狱,我之前确实与马子月有过摩擦,可当时便已释怀,又谈何寻仇杀人?”
郑不言也明白,点头说:“你先在隔室休息片刻,待本官去查证确实如你所说,二小姐便可回去了。”
“多谢郑大人。”
傅池欠身行礼。
郑不言随手挑了个官兵,正欲带傅池和青禾去隔室时,门外忽地涌入一队御林军。
只见为首之人黑亮垂直的发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着锐利阴鹫的鹰眼,身躯凛凛,眉目见带着肉眼可见的傲气:“下官曹木海见过郑大人!”
郑不言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预感不太妙的看了看傅池:“曹都护,你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往本官这儿来,是案子有进展了?”
曹木海此人,暴戾凶狠,性格也最是偏执,令人心生胆战。
刑讯手段十分可怕,几乎可以说用毫无人情来形容,被他审过的犯人就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
至少郑不言是极为不喜他这种方式。
曹木海一双锐利的眼睛同样投向了傅池:“苏大人知晓犯人越狱,大怒,又听闻长乐侯府的二小姐曾与犯人有过交流,所以特意让下官带二小姐前去大理寺接受审问。”
傅池眸光深邃晦暗。
苏大人……
那可不就是苏涪陵的父亲,和长乐侯府积怨多年的苏修礼么?
曹木海声名在外,傅池要是真被他带走,莫说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了,就是强壮的男子都可能屈打成招。
郑不言是不放心曹木海的为人的,于是道:“正巧本官刚问过了,倒是辛苦曹都护白走一趟了。”
曹木海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冷笑道:“郑大人审讯完那是郑大人的事,和苏大人又有何干系?”
“再说了,就大人那关怀问候似的审讯方式,能问出来什么?”
郑不言脸色一黑:“你无礼!”
曹木海嗤笑,懒散的回道:“是,下官冒犯郑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