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池分别时,阿辅屁颠屁颠地拎着只药箱子递给闫舟:“世子。”
“我方才瞧见你手腕有擦伤,”闫舟抿了抿唇,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疼:“等会让青禾给你清洗下伤口。”
说着,闫舟打开箱子,拿出婴儿拳头大小的药罐子:“这药膏外敷不会留有伤痕,你记得用。”
青禾觑着傅池的表情,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便接过了:“多谢世子好意。”
傅池只觉得好笑。
堂堂清冷的镇北将军府世子,此时却如同娇妻似的关怀她的丈夫。
动作深藏着小心翼翼,一点也没有世子的威风。
为什么呢?
难道他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
但别的不说,傅池不喜欢闫舟这般低微的样子。
傅池盯着闫舟看了会,突地道:“你在心疼我?”
闫舟不语。
傅池笑了:“既然心疼,为何你不替我上药?”
闫舟倏然抬头。
青禾抱着药箱子和顾朝寒面面相觑,她现在应该避嫌?
然而,顾朝寒这个狗崽子竟然扔下她,和阿辅从马车后饶了出去。
青禾咬牙。
小崽子!
“闫舟。”傅池的语气近乎于蛊惑:“为未婚妻上药,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傅池抬起自己的手腕,她肌肤白皙,有一点红痕都显得可怖。
更遑论当时赤手撑在尖锐的碎石上用力,直接被划出好几道血痕。
傅池笑得娇艳:“闫舟,我疼。”
嗓音却故意变得娇软,勾得闫舟呼吸都乱了几分。
傅池的马车在最后面,两人的身影又被马车拦住,倘若想做些什么,旁人是看不见的。
闫舟眸光定定的凝视着她的眉眼,如此鲜活,和噩梦里的她不一样。
没有斑驳的血迹。
干净而昳丽。
但闫舟稳了稳心神,低下眸子:“还是让青禾姑娘为你上药吧。”
傅池笑意僵住。
闫舟轻声说:“哪怕你伤了一点,我看着都会难受。”
傅池呼吸蓦地一窒。
他说的很轻,飘进傅池耳里却如重千斤。
闫舟似乎是来真的。
青禾眨巴眨巴眼。
这算是情话吗?
······
看着傅池上了马车之后,闫舟唇角噙着的温和笑容骤然收了起来:“钦天监可定下了吉日?”
“回世子,陛下说要择而重之,所以至今还未确定。”阿辅低头说道。
闫舟眼眸里快速划过一道锐光:“六月二十九是好日子,就定在这时。”
阿辅神色有瞬间的怔愣:“世子,这会不会太赶了些?虽说我们已经准备妥当,但是侯府那边......”
现在是六月初十,离二十九日就差十九天。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在时间上有点仓促。
闫舟淡声道:“本世子必须将想要的尽快掌握在手中,以免夜长梦多。”
闫舟不愿看见噩梦成真的一天。
所以不论如何,他都得将傅池圈在身边护起来。
阿辅一向晓得闫舟一旦做了决定,就无人能劝说改变,于是无奈地应道:“遵命,世子!”
而另一边的马车里。
青禾抱着闫舟送的药箱子,问道:“小姐,闫世子的药,用吗?”
傅池淡淡看了眼:“放那儿。”
又不是大伤,犯不着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