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池脚步停下来,眉间微蹙。
傅宛宛连忙让贴身侍女白竹将请帖拿出来:“我、我也受邀了!”
“所以?”
撞进傅池兴味的目光里,傅宛宛挺背一挺:“我才不是想要跟你共乘一辆车,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陪你做个伴罢了!”
做伴当然是不可能的。
傅宛宛同她一起受邀,她身为庶独自到的话,一定会被其他贵女看贬,不仅是庶出,还不得嫡出喜欢。
到时任谁都知道她在侯府里不受宠了。
不,她是为了侯府的面子着想,姐妹同出,彰显她们多姐妹情深!
傅池懒得揭穿她心里的小九九,转身踏上车凳,一早准备好的顾朝寒撩起车帘,眉眼低垂。
慢了顾朝寒一步的青禾瞅着他的背,轻轻磨了下牙。
之前傅池放了顾朝寒三日假,让他安排好自己的私事,所以今天刚回到侯府,整个人勤快的不行,争着抢青禾的工作。
以至于青禾有点闲了。
“小姐,现在可怎么办啊?”白竹着急的道,“二小姐也没答应。”
眼见着傅池的马车要驶动起来,傅宛宛一咬牙,赶紧跑向自己的马车:“还能怎么办,就跟着呗!”
她难道还能让人下马车赶她走?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行驶。
傅池将顾朝寒喊入马车。
他依旧是话少的模样,低着眉眼给傅池倒茶。
傅池看了眼他额间的红气,比傅池初次见到他时还要微弱,她不禁皱眉。
自顾朝寒到她身边伺候,傅池就发现了不对。
隐约还有一股黑气笼罩。
傅池轻抿一口茶水:“老人家的病可好些了?”
顾朝寒没有意外她清楚自己的事,沉默了下,说:“抓了药,没以前痛苦了,只是大夫说恐怕时日不多。”
若是再早点去看大夫,兴许……
顾朝寒抿唇,手缓缓握紧成拳。
傅池看他:“若有麻烦,可与本小姐提。”
“……谢主子。”顾朝寒轻声道。
傅池能说出这句话,已然是莫大的恩惠了。
傅池身体稍微往后靠了些,闭上眼睛说:“不用道谢,日后本小姐有用的到你的地方,你只需那时尽心尽力。”
顾朝寒心里紧绷的弦一松:“是。”
顾朝寒抬眸,见傅池没有再和他说话的打算,轻手轻脚地回到马车前。
马车还在驶动,但顾朝寒动作灵巧,稳稳地坐下来,青禾却高看了他一眼。
还挺灵活。
青禾兀自琢磨,改日不如和小姐提提,好生培养一下。
曲水流觞设宴在京城外。
山色空蒙,林中偶有清脆鸟鸣,傅池等人舍弃了马车,步行走向半山。
凉亭四角高啄,潺潺流水在耳边响起,似有若无的清风拂过,叫人瞬间忘却了俗世纷扰。
早早地在凉亭下说话的人听见声响,齐齐停住话音,看向山道的方向,一时失去了言语。
这便是长乐侯府二小姐么?
往日里竟从未发觉她这般美艳,又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质,二者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三皇子迅速回神,起身相迎,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二小姐来了,快请,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