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大米就七文钱一斤。
但傅池说的,可都是贵人才能吃得起的大米,就说珍珠米,得一两银子一斤。
傅池一开口就是几百石。
他能不被惊到吗?
“......”
孙正喉结滚动,吞了吞口水。
这要是算下来,几千两银子得有吧?
可若锦江米铺谈下的单子,白花花的银子就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孙正眼珠子一转,重重地叹了口气:“大小姐,我和您透个底吧,不是我不想做您的生意,而是接不住啊!”
傅池皱眉:“什么意思?”
孙正抬手指着门外,说:“您刚才来的时候应该瞧见了,连仆役都没几个,大小姐一下要这么多米,就是搬空了仓库也拿不出来,平白耽误了大小姐时间。”
“所以,你是想将生意拒之门外?”傅池似笑非笑的问道。
孙正连忙摆手:“若非万不得已,谁会拒绝钱,您说是吧?”
“这样,我给你介绍,大小姐应该听说过三五,您还不如去他家呢。”
傅池冷笑:“掌柜倒是大方。”
还从未见过有人将生意送到对家手中。
孙正无奈的说:“在下也不想啊。”
“既然掌柜的不想做生意,那本小姐就告辞了。”
“大小姐慢走。”孙正完全没有惋惜之色,反而隐隐带着得意。
少年看着傅池和孙正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刚想上前开口,却听孙正说道:“大小姐,这次实在是遗憾,希望日后有机会能与大小姐合作。”
少年抿唇,心下稍松。
看来他们没有谈成。
幸好。
“日后?”傅池轻笑,摘下白色斗笠,“现在便有机会。”
孙正瞳孔猛地一缩。
面前的人蛾眉皓齿,一双狐狸眼微微勾起,眼底下的一颗泪痣美的动人心魄。
孙正对当初走错院子时的惊鸿一瞥无法忘怀。
惊人的美。
可是一想到便是因为她,姨母在侯府里受了不少气,而且昨日姨母书信说傅池夺走了姑母的掌家之权。
孙正更是厌恶傅池。
一个没娘的孩子,白白占着嫡出的位置,还在老侯爷面前搬弄是非。
要不然他姨母早就是侯府夫人了。
孙正稳下心神,不满地道:“二小姐这是何意?伪装身份前来就是为了消遣小人吗?”
“放肆!”
青禾声音微冷:“二小姐在此,容不得你无礼。”
少年盯着傅池的侧脸出神。
她是侯府二小姐?
孙正轻蔑地扯着唇角,歪歪地行了个礼,说道:“二小姐有何贵干?”
“锦江米铺每月亏损,本小姐自然有责任前来调查原因。”傅池声音骤然一冷,沉声说:“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欺上瞒下,连着仆役都是散漫的态度,张口闭口米铺要倒闭,叫本小姐开了眼界!”
刘钊听见二小姐的名头时就已经害怕了,傅池一点他名,哆哆嗦嗦地跪下:“二小姐,虽说话难听了些,但小人说的是实话!”
孙正一时被傅池的气势震慑住了,回想起自己在里间和傅池说的话,不由有些心虚,嘴硬道:“二小姐不分青红皂白地便污蔑我等,实在叫人寒心!这让我们如何忠心为侯府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