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逗少女,谁知对方这回真的过来了,一时身形比她还要僵硬,鼻尖隐约缭绕着的,是少女的香甜。
同往日那些刻意撩拨勾引他的脂粉不同,有着纯天然的吸引力,吸引着他的灵魂。
他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垂着眼眸看向了对方惶然的眼,微微俯身。
“你——”
溪月张了张唇,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就要推开对方,却宛若碰上了铜墙铁壁,对方的手岿然不动,盘桓在她的腰间。
同时对方低沉的声音,掠过她的耳垂,带起若有似无的热意和痒意。
“嫁给我不好吗?”
“吃穿不愁,夫君优秀。”
“想要什么都有。”
溪月恍惚了一瞬,一股热意随着话语从她的心里涌了上来。
不过一瞬复又熄灭。
是什么都有,但是却没有了自由。
这样的生活,同笼中被豢养的鸟雀,又有何不同?
她不过是从陈家,到了另外一个囚笼罢了。
溪月没有说话,得不到回馈的人便松开了她,对上少女垂着的眼眸。
少女不说话的时候倒是要比开口就刺他要显得乖巧许多,像一个精致可爱的布娃娃。
不过仅此而已。
任权眼眸眯起,盯着她看了半晌,心沉了沉。索性哼笑一声,将人放开,“逗你的。”
他漫不经心地说。
察觉到对方松了一口气,那垂着的衣袖里,手指悄无声息地握紧。
修长分明的手背,筋脉寸寸显露。
他垂下眼,眼里晦暗不明。
不喜欢他吗?
不想嫁给他吗?
他会让她动心的。
——
溪月要知道对方如此想,肯定不会采取怀柔之策,徐徐图之。
她跟着对方一路从村外的湖里上来,走过了最近的村庄,到了镇里,又跨过两座高山,坐了船,还没见这人停下。
眼见着离自己要去的地方越来越远,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溪月便有些坐不住了。她试探着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掐灭了通讯仪的任权笑意淡淡,慢条斯理地勾勾手指,地上的长木就唰地一下钉入河水,激起一片水花。
不过一息,那湿了半截的木棍便落到地面,叉着一条大鱼。
任权道,“吃了这顿,我们也快到了。”
他没像以往一般调笑,身形浮于水面上一寸,目光沉沉地落在北方,让人心头一跳。
溪月闭上嘴,直觉告诉她,这人估计是有事要做,顺道捎上她,时至今日,对方的身份似乎渐渐明朗,但一心逃跑的少女却不敢相信。
甚至对方的目的,她也不敢再问,生怕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到时候自己想走都走不掉了。
她叹口气,低着头,余光却看到风吹不动的人,内心微微一动,随即又被一只无形的手压了下去。
溪月翻了翻木棍,心想不管他的身份如何,又有什么事要去做。
同她都是没什么关系的。
因为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拿着那点微薄的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银两,去到她喜欢的镇上,安安稳稳过日子。
然而真正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溪月却说不出话来。
被吓的。
她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面前的墓碑,差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你要下去?”
你怕不是在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