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听懂他们的自我介绍。
“麦克警探?”
“是的。”
“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做费罗拉。法莫的人。”
“是的,”麦克的脑袋嗡嗡地响,他努力站稳,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我是她的未婚夫。”
他知道接下来他会听到什么。
他们带来了费罗拉。法莫的死讯,他们说很遗憾。
“我给你一星期的休假,”局长说,麦克的年休假还有六十天:“或更多,麦克,好好休息一阵子。”
***
艾弗里在走廊里奔跑,就算是在球场上。他也没跑得这么快过,惊讶的喊叫声与愤怒的诅咒一刹那间就被他扔在了身后。
他的室友紧随其后,但没艾弗里跑得那么快,也没有艾弗里那么强壮。所以他被学生们抓住了。
“抱歉”他气喘吁吁地说:“抱歉”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十二年级生满心不快地问道:“他在走廊里练习冲锋?”
艾弗里的室友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出来。
“是艾弗里的姐姐,”他说:“她被人杀了。”
***
色内克先生的办公室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记得敲门,孩子,记得敲门,”色内克背对着房门说,他正忙于用小勺子敲打咖啡壶的过滤器:“不尊重教师,你会被扣除学分的,亲爱的,这是个坏习惯”他端着咖啡杯扭转过身体。在看到艾弗里的时候,他一下子闭上了嘴。
“哦”过了好几秒钟他才说:“嗯,请进,请进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了?你看上去真是糟糕极了。”
他在格兰德有着十二年的工龄。嚎啕大哭的男孩见过不知道多少,但那都是五年级,或是六年级的学生,上了十四岁,男孩们会变得格外倔强好面子,在他们眼里,眼泪是懦弱无能。胆小怕事的象征,特属于女人和小孩的存在,和他们毫无关系,他们甚至不承认自己曾经哭过,除非你拿出照片或录像——但折断手臂,或被女朋友甩了的时候。他们偶尔也会哭,躲在厕所里面,坐在马桶上悄悄地流眼泪,哭完了还会记得用热毛巾敷眼睛。
艾弗里哭的就像是被折断了二十条手臂。
“我姐姐死了”他抽泣着说:“她被人杀了。”
***
不锈钢的停尸板上直挺挺地躺着费罗拉。法莫,她的手臂紧紧地靠着身体。脸,或说整个身体都没有受到过什么伤害,仅有的,也是致命的伤口在胸口,公牛的左眼下方,正对心脏的地方,那里有个很深的弹孔,子弹贯穿伤,小口径,它造成的创伤并不像大口径手枪那样狰狞,但它们带来的死亡是一样的。
裸露的灰白皮肤上有一层薄薄的霜,她在活着的时候很美,死去的时候依然很美。
她最后一次见到父母是在三年前,最后一次见到弟弟是在三个月前,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未婚夫麦克是在三天前,但无论间隔了多久,他们现在是平等的,以后也是平等的,费罗拉。法莫年轻而艳丽的生命已戛然而止。
就在她和麦克约定见面的前一天的凌晨两点,费罗拉的经纪人打电话报警,声称他们遇到了持枪抢劫,那些匪徒还企图强暴费罗拉,她反抗并骂了他们,激怒了其中的一个,他朝费罗拉开了枪,打死了那可怜的姑娘。
负责此案的警察特意给麦克端来了一大杯热咖啡,里面加了很多的热砂糖,一点白兰地。
“我们会抓住这群混蛋的,”他信誓旦旦地说:“伙计,很快,我保证。”
“我可以去看看吗?”麦克说:“就是她遇害的地方。”
这没什么需要保密的,那地方已经被记者包围了——“等取证完毕,”他说:“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麦克感激地说。
在警察局的门口,麦克遇到了费罗拉的经纪人,麦克没认出他,他认出了麦克。
“我看到过你们的合照,”那个矮个子,秃脑袋的中年男子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请接受我的哀悼费罗拉是个好姑娘——也许我不该和你说”
“说吧。”麦克说。
“她说,她向你保证过,不再和别的男人睡觉了。”经纪人说:“她信守了自己的诺言为了这,她搭上了自己的命。”
(待续)
ps:
不管是在小说里还是电视剧里“回老家结婚”就是在立死亡flag啊!姑娘!
还有件事情——这章里面的杰西是226章和227章里面的邦妮,因为前面的哈耳庇厄卷里面已经有了一个邦妮,没注意到——所以改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