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个向神经细胞传达快乐的信息,让神经细胞产生从一般快乐到极度快乐的感觉,产生‘快乐’这种情绪。
可卡yin是怎么做的呢?可卡yin分子是个真正的暴力狂,它一旦进入人体,就会迅速入侵携带多巴胺的游走细胞,”医生拿起银夹子夹起放在三层银盘最下面的三明治,用它推开二层的松饼“它们的结合能力非常强大,能够轻易霸占多巴胺在游走细胞里的位置,那么被强行推出来的多巴胺能够去哪儿呢?”他重新夹起松饼,把它堆到第三层的小蛋糕和水果塔上面去:“它就只有和接收器结合了,接收器不会懂得它的苦衷,它只会遵从大脑做出的安排,把多巴胺运送给神经细胞,而多巴胺也只会按部就班地唤醒其中的‘快乐’因素。”
“正因为如此,可卡yin分子带来的冲击的强度和速度要远远大于饮食和做//爱时神经所传达过来的信息,它给人带来的快感也要强于这两种原本应该给人带来真正快乐的行为——摄入的可卡yin越精纯,量越大,意味着它携带的可卡yin分子越多,占领的游走细胞越多,被驱逐的多巴胺越多,人类所能感受到虚伪的‘快乐’也越多,当然,这种快乐对人类本身而言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但你很难去克服它,因为能和它相提并论的只有比它更凶残的海luoyin和病毒,想要在自然的,健康的享乐中寻找能够抵抗它的东西几乎不可能,所以在戒掉可卡yin之后,又在不远的将来重新投入这个白色恶魔怀抱的人简直就是数不胜数。”
“奇兹。卡逊小姐是个懂得很多的好孩子,她也在看与之相关的书籍,她经常会和我讨论她身体的情况,”医生说,将小点心一只只地放回原位:“她看上去确实是已经摆脱了可卡yin的控制,但她和我都看不到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快乐起来,这很危险,一旦她离开了这里,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却没有了环境的制约,没有了药物的控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主动去走出那危险的第一步——您知道的,在外面,想要得到一包可卡yin,bin毒,或是海luoyin会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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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说你还要继续隐居下去。”男人说,他的语气里带着不是那么显而易见的不满。
“为了奇兹,亲爱的,”卡逊夫人说:“我们还需要半年时间,六个月,很快就会过去,奇兹已经很努力了,她一直在找能让自己快乐起来的事情。”
“再这么下去,我也只有到可卡yin里去寻找快乐了。”男人自椅子上站起来,从后面握住卡逊夫人的腰,轻柔地就像是拥抱着一个随时可能碎裂的梦境,他的嘴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颈脖,寻找靠近动脉,轻轻跳动着的那块皮肤:“那个医生说的很对,宝贝,我需要奖励,给我奖励,不然我就要不听话了。”
“没有奖励,”卡逊夫人冷酷地说:“只有惩罚,假如你不听话,”她充满戏谑地说道:“我会用鸡毛掸子抽你的屁股。”
“我已经被惩罚了,”那个男人说:“告诉我,亲爱的——告诉我,你爱奇兹。卡逊,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还是因为她是约翰。卡逊的女儿?”
卡逊夫人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但那个男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或说他在很久之前就想这么说了。
“别这么说,”卡逊夫人说:“他终究是你哥哥。”
遮住了月亮的乌云离开了,月光照亮了男人的脸。
“约翰。卡逊阴魂不散,活着的时候是,死了的时候也是。”
凯德。卡逊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