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这个另早有预感,在另离开家的时候,他最后看了一眼他的哥哥。
这是另的秘密,他谁也没告诉,哪怕是自己的母亲和最好的朋友——只要他集中注意力看着某个人,那个人的身体就会透出太阳般璀璨的光芒,年轻人明亮,老人和孩子微弱,但有些年轻人的某个地方也会像是被乌云笼罩着那样暗沉阴郁,那些地方不是受过伤就是不太好。
在拳台上,这个很有用处,很多拳手都有旧伤,只是看不出。甚至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只要盯着这些地方,总能打倒他们。
他也不止一次地被打的奄奄一息——这才知道教练根本不会给他们治疗,他的哥哥顶多是被擦干净了——他曾经以为自己也会血肉模糊的死去,就像那些被扔在帐篷角落的同伴。但是没有,他一次又一次地活了过来,教练认为他是个有用的好孩子,他获得的资源与经验逐渐多起来,另的名字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这是猴神哈努曼的赐福。
他到了这儿,这儿就像义工所描述的那样又干净又漂亮,食物充足而且美味,就连水也是甜的,清澈的,他拿到了更多的钱。也许再过几年,他就能像那些被登在报纸和杂志上的拳手那样,在这里买栋房子,把母亲、妹妹和弟弟接过来,一家人快快活活。高高兴兴地生活在一起。
另闭上眼睛,在他的想象中,他已经和自己的亲人团聚,一起住在一栋如同天宫般富丽堂皇的屋子里,每天吃着母亲做的咖喱。
房门开了。
当另发现有个人正站在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睡在毯子里的他时,并没有太惊慌。他没有*也不懂得那是个什么狗屁玩意儿,教练随时随地可以走进来,也会带着人过来,有些时候是赌赛的主持人,有些时候是好奇心重又有钱的赌客。
***
别西卜盘着腿坐在床中间,看着撒沙赤着脚忙来忙去。
“你在干什么?”
“给我们找个谈话的地方。”旅馆的床是老式的铸铁床。有用来挂设帐幔的细巧横梁与立柱,小霍普金斯从旅馆的前台那儿拿了不下半打的床单,现在他正忙着把这些床单挂起来。
别西卜看着自己的床变成了一个雪白的方形盒子“你觉得这样会比较适合谈话?”
“我们不在这里谈,”撒沙说。他推了推别西卜,让他让出位置来,然后拉着他和自己躺在一起,肩膀靠着肩膀“别西卜,你知道我和你一样,是有力量的——但我的力量与你不同。”
别西卜点了点头。
撒沙。霍普金斯在他的父亲安东尼。霍普金斯的引导和帮助下建立了自己的记忆之宫,那可能是世界上最为安全的地方之一,但他不能在那儿和别西卜谈话,因为那座记忆之宫对他的父亲是完全不设防的,他随时可以踏入那里,得知储存在那儿的任何一个秘密。
他们接下来的谈话是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的,无论用什么方式,他们也不想引起哪个人的注意。所以撒沙只能冒个小小的险,短时间内建立起一个临时的记忆之宫——如果只是这样,那还不算太糟糕,问题是他还必须想办法把别西卜弄进来。
“我希望你还能记得——别西卜,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一部电影吗?叫做盗梦空间,一部老电影。”
“记得,”别西卜回答的很快:“我喜欢那柄贝瑞塔,可以加装消音器的,还有伯莱塔92f式和g3sg1,还有你不停的掐我。”
“因为你总是在关键的地方打盹好了,我现在快速地和你讲一下,我会架构一个空间,这是我第一次独立架构记忆空间,以及,邀请除我父亲之外的另一个人入内所以”
“所以?”
“我不能把它设定得太复杂,因为它的某些地方和盗梦空间所设定的梦境会有点像,譬如说当你身处其中,你不能对这个空间产生疑问。”
“产生疑问会怎么样?”
“会被弹出来,”撒沙飞速地轻声说道:“我能够保证自己能够‘回来’,但你得小心。如果你被弹出来了,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回来’,另外一种是‘迷路’。一旦发生后一种情况嗯,请呆在原地不要动,我会来找你。”
“我不能自己解决?”别西卜觉得这很有趣:“我记得你曾经教过我如何摆脱噩梦。”
“请收起你的想象力,”撒沙黑着脸说:“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你可以在不需要讲和听的时候把自己设定为一个脑袋空空的白痴,我不想被一群狂奔的史前猛犸象践踏。”
“这个和装着我们的盒子有什么关系吗?”别西卜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
“我的架构空间会以它为蓝本,”撒沙说,他的手指在床单上动了动:“它会很真实的。所以,你不用去想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它就是你的床,没别的。”
“我大概明白点了。”别西卜说:“所以我要熟悉它,是吗?”
“尽力熟悉它,每一个细节,看到的,闻到的,听到的,感觉的,”撒沙叹了口气:“上帝,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哦,这个说法可真是有点太残忍了,兄弟。”别西卜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