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说,他往黑暗里缩了缩,把自己隐藏的更深一点:“大部分人做不到这点,还有些根本不想去控制。”
切加勒微笑了一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儿子的力量记得非常清楚,我的记忆没有模糊。霍普金斯,这杯茶带给我的与你儿子的力量非常相似,它令我头脑清醒,精力旺盛,注意力集中,心中充满喜悦,感觉无所不能——即便它只有后者的几万分之一,但确实有,真稀奇——我想,你所说的珍贵就在于此吧。”
“我做了匿名检验,”霍普金斯喝掉自己的茶:“里面没有古柯,没有罂粟,没有兴奋剂,也没有农药残留,”他撅了撅嘴唇:“干净的就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人生而有罪。”切加勒说:“这种可爱的小药草恐怕也是一样——我现在很想再来一杯。你呢?”
“我也是。”霍普金斯与比桑地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是善于忍耐,意志力坚如钢铁的人,能够令他们动摇的东西少之又少——他们尚且如此,那些学生呢?
“安普调查过,转让这种综合茶包的只有九年级生和十年级生,十一和十二年级生不但没有,还向人收购这种茶包,每包茶最多可以卖到伍百元到一千元。”
“成瘾者。”
“不能算是纯粹的成瘾者,因为他们并非离不开它,格兰德有寒暑假,很多人提到自己只有功课紧张或是遇到挫败,和朋友吵架以及失恋的时候才会特别想要来一杯综合茶。这个想法不能说古怪,人人都爱花草茶,这是传统。”
“但只要有条件,他们就会千方百计地去弄这种茶。”霍普金斯说:“道格拉斯医生的深水俱乐部里聚集了不少出色的好学生,他们其中一些已经毕业了,但和道格拉斯医生仍然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来往不断。”
“时间还太短,”切加勒说:“格兰德是所好学校,它的学生有百分之三四十申请到了西大陆最好的几所大学,给他二十年,他的拥护者会遍及整个西大陆的政界、财界、教育界。”
“道格拉斯家族的人会为之欣喜若狂的。”
“我可不这么觉得,”切加勒说:“宝儿。诺尔。道格拉斯也在喝这种茶。”他搓着自己的手指。
“谁知道呢?”霍普金斯说:“听说他的叔叔非常地宠爱他,甚至可以说,有点畏惧他了。”与道格拉斯医生同一职业的男人站了起来,推开身后的椅子,绕过桌子,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茶杯碎片。
大大小小的碎片跳了起来,在空中粘合,它飞回到原来的位置,摆在那里,和原来一模一样。
霍普金斯医生站住了,他眨了眨眼。
茶杯还在老地方,四分五裂。(注释1)
***
“和我谈谈?宝儿。道格拉斯,”撒沙。霍普金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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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谈谈,”宝儿。道格拉斯说:“最后一次,玛西亚小姐。”
“只要你还在游泳队里,”玛西亚说:“就不会是最后一次。”
“那么,”宝儿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他看上去就像是黑白默片里的一帧影像:“作为爱你的人和我爱的人最后一次谈话。”
“我可以和你谈谈,不管是不是最后一次”玛西亚小姐温柔但苦涩地说道:“你还是个小孩子,你还不懂什么叫做最后一次——这个词只有死亡颇在眉睫的人说来才有意义。”
宝儿翕动嘴唇,玛西亚没听见他在说些什么。
“一点无关紧要的东西。”宝儿无视了她的询问:“也许您说的对,玛西亚小姐,不过我至少还懂得,该放弃的时候就要放弃,”他的眼睛亮的让人心惊:“我只是想要一个结果。”
玛西亚叹了口气,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九点差一刻,格兰德要求学生十点就寝,他们顶多只有半小时谈话时间。
“到哪儿?”
“格兰德支流边上。”宝儿说“水流会让我心绪宁静而快乐。”
他看了一眼玛西亚小姐的手指,手指甲上搽了玫瑰红色的指甲油。
(待续)
ps:注释1:安东尼。霍普金斯罹患精神疾病,其中表现方式之一就是会看到碎裂的茶杯恢复原状,他和撒沙经常用这个方式测试他的精神状态——撒沙在他身边的时候,这个情况极少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