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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半路离席的道理。”孝和推辞。
李老板起身走过来从孝和手里拿走酒杯,满口贴心地劝着:“刚才他们难为你了,不舒服就去休息。”
这李老板虽看上去体正貌端,论起年纪,勉强可以做孝和叔叔。他这样相劝,话说也没什么不妥。
让陈恩华也不得不捏一把汗的是,李老板的手竟然堂而皇之地扶住了孝和的腰!
场面一度心照不宣。
“陈总,你们闵总都快站不稳了,您还不快替她给李老板敬酒?”俊佑像是在说笑。
陈恩华顿时会意,忙举着酒杯过去。
“李老板,闵总不胜酒力,我替她——”
下半句还没说完,门被人推开。
一股冷气被带了进来。
孝和一愣,唇角若有若无地牵动一下,面上不露声色。
“程总这就不对了,请了季总也不提前说一声,应该等季总来了再开席,你看这事弄得——”说话的是张老板。
俊佑摊开手,尽是无辜:“张老板,您这可是错怪我了。季总现在这么忙,我见他的次数掰掰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快快快,添副碗筷!”旁边的人忙去张罗。
“不用!不用!”京年不住地推辞,“孝和早上出门忘了拿钥匙,我刚好顺路给她送过来,打搅了各位,罪过罪过!”边说边把手伸进大衣口袋掏钥匙,走向孝和。
李老板早已识趣地让到一旁。
孝和意识清醒得很,看不出他这又是演的哪一出,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很多麻烦都迎刃而解了。如此,她也很愿意配合。
“你看你,是有多急的事,身上的雪也不掸掸。”抬手为他拂去肩头的雪,像是责怪,爱侣间的亲昵却丝毫不避嫌。
京年笑,盯着她的眼,软绵绵地责备:“把钥匙收好,整天丢三落四的。”
“丢三落四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你呢么!”她说。
身子一软,刚巧被京年扶住。
微微皱眉,问旁边的陈恩华:“她喝了多少?”
陈恩华一指桌上的口杯。
“白的?”京年差点叫出来,盯着陈恩华,眼神咄咄逼人。
又看俊佑。
俊佑标志性地无辜:“我还没来得及拦,她就一饮而尽了!”
李老板这边赶紧圆场:“小闵是个爽快人,也不解释仰头就干。大家也不知道她不能喝。”
“您是不了解她,”京年也跟着圆回去,“这妮子逞强得很。”说话间特意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瞥了一眼,全是宠溺。
“都在传说两位的事。原来那边明修栈道,这边早已经暗度陈仓。”张老板开着玩笑。
“哪里,张老板言重了。”京年客气。
“不言重!不言重!都年轻过,过来人,懂!”
又是一阵哄笑。
孝和娇羞地低头,由着大家笑,只责备京年:“你打个电话,我叫人去取就好了,你看,你还自己跑过来让大家笑。”
“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是嘱咐你只能喝红的吗?回去再收拾你!”京年对她说,声音压得很低,却让大家听得清楚。
“难得大家高兴嘛!下不为例!”她抓着他的手臂,娇滴滴地撒娇认错。
“记住,下不为例!那我先走了。”京年应,“对了,劲哥不是说看上个项目想要跟彼得一起引外资回来么,难得请得动几位老板,你还不趁着今晚跟大家说说,取取经?”
孝和极度默契地配合,一拍头:“对哦,差点忘了这事!”
“丢三落四!”京年笑着责备。
“还好你提醒我!”孝和痴缠。
引进外资是今年的重头戏,京年这么一说,其他几位老板级人物心里也有了数,更加不敢再打孝和主意。
“我先走了,少喝点,别逞能。”说给孝和,也是说给大家听。
孝和点头,乖乖地:“知道了。”
京年和大家打招呼离开。
临出门前嘱咐陈恩华:“陈总,一会儿吃过饭,如果孝和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她。”
陈恩华连连点头。
这样公然地卿卿我我,难免引人遐思。以往只知道沈劲和与闵家关系匪浅,如今印证了季京年与闵孝和的事。
京年前脚刚走,大家就开始开孝和玩笑。
“难怪闵总潇潇洒洒,原来真正的‘助手’在这呢!”
“季总这样高调地送钥匙来,是不是两位好事将近啊?”
一切照旧。
男士干杯,女士随意,再无人劝。
俊佑接个电话,挂了后就提议换点活动,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大家早已酒足饭饱,正琢磨着下一步的安排,这下,不偏不倚。
俊佑“提醒”陈恩华:“陈总不给季总打电话么?闵总这都站不稳了。一群男人去活动,她跟着也不方便啊!”
引来一阵笑。
“对!对!对!”陈恩华赶紧拿电话,“你看,我光想着劝闵总少喝酒了。”
挂了电话没多时候,京年就来了。
他有没有离开过,有待考察。
京年接过秘书递过来的孝和外套和包,半扶半搂着她,跟大家寒暄。
孝和依在他怀里让他等等,回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几个老板:“孝和不胜酒力,今日照顾不周,自罚一杯,来日方长,还请各位赏脸再聚。”
她一仰头,一滴不剩,杯子放到桌子上都不稳当,手在抖。
大家也都干了手里的,顺情说着场面上的话。
京年蹙着眉。
一帮人一起出去,吵吵嚷嚷兵分两路道别时,申亮也正好走出来。
半生不熟的人又是一阵寒暄。
两个男人的眼神一对,暗潮汹涌。
京年一手搂住孝和,一手拿着她的东西,只与他一点头,算是招呼了。
孝和抽回揽着京年腰的手,象征性地与他握手:“你还没走?”
“你喝多了。”申亮说,“楼上有房间,要不要先去休息?”
京年没插话。
“不用,有司机送我回家。”她说。
俊佑在叫他们。
第一次正面交锋,京年大大方方地从申亮面前带走了孝和,连句话都吝啬留下。
后视镜中看得见,那个苦苦追求她的男人还站在那里。
京年没说话,开车。
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
终于摆脱了那些老狐狸!
演完了戏,轻松不少。
窗外飘着雪,车子里暖气十足。
刚才的亲近都不见了。
孝和手肘拄着车窗揉着太阳穴。
头有些晕。
“你这几天去去哪了?”他问。
“你隔壁啊。”她回答。
“我是说前几天。”他解释。
“酒店。”她也没隐瞒,掏出他的钥匙放进储物箱。
继续开车,没什么不一样。
他没生气,居然没生气!
“你刚才一直没走么?”她问。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俊佑给他发的信息过来救她。
“看上去没醉!”他似笑非笑。
“谁说我醉了?”
“学聪明了。”他笑,“我这么带你走,你的新科男友不会生气?”又问。
新科男友?申亮?
她看看他,没做声。
“闭眼休息吧。”他说。
雪越下越大,被风卷着刮过车窗。
闭上眼,往日的一幕幕就在脑子里一帧帧地过。
他伸手捞过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没睁眼,蜷缩进衣服里,吮吸着他的味道。
稳稳地,车子停了。
睁开眼,迷迷糊糊地。
“哪里?”她问。
“你还想去哪里?”京年拿了她的东西下车,绕过去给她开门。
孝和左右一打量:“怎么回这里?”
“你不说回家吗?不回这回哪?”他问得理所当然。
她有多久没回这里了。
出电梯到门口。
“钥匙呢?”他问。
“刚才不是给你了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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