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地问：“你知道？”

    京年只是笑一下。

    孝和一时之间有点混沌了，到底怎么一回事。他们越是告诉她没事，她越是担心。她想问他，太多的疑问。

    京年只是拍拍她的手臂，说：“别多想，放轻松，先过去吧，有什么晚点回房再说。”

    她看着他的眼睛。

    他们对视着。

    他的瞳孔里有她的影像。

    他的眼神没有一丁点的飘移。

    “听话，乖！”很温柔，很宠溺，很深情。

    孝和的整颗心都随之一颤！脚下一个踉跄。京年及时扶稳她，没有玩笑，没有打趣，只淡淡地说：“有我呢！”淡淡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坚定。

    她注视着他。此时她看见的他是一种力量，一种依靠，淡定而坚持，这就是劲和提到的“另一面”吗？

    她突然想拥抱他，甚至想给他一个深情的吻，但是，最后只是沉沉地说了声：“谢谢。”

    “傻瓜！”京年捏捏她的脸，“还是这么笨！”搂着她的肩膀过去客厅。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看着电视，京年期间连着接了几个电话，话都不多，只是在听对方讲，很快便挂断了。

    快到午夜，安静了好一会儿的电话又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果断地挂了。

    陈君绮责怪他说：“大过年的，你怎么挂人家电话？”

    京年说：“我也不知道大过年的还有人推销广告。”

    大家一阵笑，这事就算过去了。

    孝和心里自然清楚，这个电话一定是美夕打来“查岗示威”的。

    没多久，电话又响了。

    京年微趸着眉，神色有些不快。

    “大过年的，敷衍两句也好。”孝和很体恤地建议。

    京年看她一眼，拿着电话去了阳台。

    三个家长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她，彼此之间相互看看，仿佛看出了丝毫端倪，谁也没点破，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京年在阳台来回踱步，后来就背对着客厅站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这个电话。

    孝和拿起他的羽绒服也去了阳台，从后面给他披上。京年没看她，直接伸手穿上一只袖子，孝和顿了一下，连忙撑着衣服等他伸手穿另一只袖子。

    他讲着电话，她给他拉衣服拉锁。

    这是多么温馨的一幅画面！

    “我在外面。”他对电话说。

    ……

    “过完年你回来再说吧。”他说。她猜美夕是在说见家长的事。

    ……

    “医院还不急着定，还太早。”他说。她猜美夕是说产检的事。

    ……

    “你别扭什么！”他冷着脸说。

    她猜不出美夕说了什么，突然电话那头传来很大的喊声：“季京年，你到底爱不爱我？”

    孝和听得清清楚楚。

    京年瞟了一眼孝和。她没有任何表情。

    “好了，我这边有事，先挂了。”他说。

    如果京年真的这样敷衍地挂了电话，准保美夕一整晚都会不停地给他打电话。

    美夕在那边不停地说，也许在质问，也许是在抱怨。

    京年的脸色很差。

    孝和拉完拉链，抬头对他一笑，指了指门。他点一下头。

    她出去了，关上拉门的瞬间，听见他对着电话说：“爱。”

    京年有些心虚地回头，正看见她拉上门，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

    孝和勉强维持着微笑，继续跟长辈们聊天看电视。

    一段很长的相声都演完了，京年还在讲电话。

    季永实有些不开心，问孝和：“他在跟谁讲电话，有什么事要大过年的说这么久？”

    孝和强忍着心里的委屈，替京年掩饰着：“好像是以前的同学，很久没联系了，趁着过年多说几句吧。”

    大家都看了看阳台上的京年，没再多问。

    一会儿京年回到客厅，脱了外套，坐到孝和身边。

    “跟谁讲电话？”季永实看着电视，有意无意地问。

    “是甄助理，说欧洲那边的合作商已经敲定了，问我正月里可不可以正式签字。”京年顺口扯了个不算是谎的谎。

    没人再继续这个话题。气氛还是一样的好。

    闵国坤起身去卫生间。

    孝和说要去给电话充电，回房间找充电器去了。

    客厅只剩下季永实、陈君绮和季京年。

    季永实看着卫生间的方向，压低声音说：“刚才问孝和你在跟谁讲电话，她说是你同学。”

    京年刚拿起的水杯晃了一下，撒了一点点出去。

    季永实又说：“你觉得她会听不出来是同学还是助理吗？”

    京年继续喝水，没回应。

    “孰轻孰重，你心里有点数。”季永实说完，没有再提这件事。

    陈君绮叹了口气，拿纸巾擦了擦桌子上的水渍，也没说什么。

    闵国坤回来，只是问了一句孝和做什么去了。

    陈君绮说回房间找充电器去了。

    闵国坤往楼上看看，没再说话。从他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跟方才一样的看电视，跟季永实调侃，有说有笑。

    孝和一回房间就再也没有办法挂着面具，反锁上门，扑到床上，眼泪涌了出来。换做是别的女人，会不会受得了自己的老公对别的女人说爱，她问自己。这世上真的会有那么伟大的女人吗？这样伟大的背后是太爱这个男人，还是根本不爱？

    摸过电话给劲和发去文字微信：“芽芽祝劲和新年快乐！”

    “劲和祝芽芽新年快乐！”劲和第一时间回复。

    “新的一年，我们都快快乐乐的！”她发信息。

    “我刚开完会，算着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才是新年，没想到你这么快！”他回复。

    “就是想让你惊喜一下！”她眨眨眼的表情。

    “傻丫头，大过年的心情又不好了？”他问。

    “你怎么知道？”她问。她总是逃不出他的感应。

    “给你看个画面！”劲和发来一张照片，漫天的大雪，隐约看得见不远处的雪山还有红色的屋顶。

    “哪里？”她问。

    “我的窗外！”他回复。

    “好壮观！”她感慨。

    “芽芽，天地这样宽阔的心胸也难免会有相连焦灼的一刹，何况是渺小的我们？雪停了以后，景色更壮观。”他说。

    孝和抹了一把眼泪，笑了。发信息去：“注意身体！”

    “你也是！”他回复。

    如果没有劲和，她会怎样？

    发了朋友圈“又是一年，回不去了，岁月静好？愿你拥有幸福，愿我可以快乐！”

    “上去看你？”京年发来信息。

    “这就下去。”她回复。

    去卫生间擦了擦脸，照着镜子练习了一下微笑，很满意，又变回了可爱的孝和。

    开门——

    孝和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差点没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