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他说，语气很淡定，听得出认真。

    可是，她怕了，不是犹豫，就是怕了。搜寻脑子里的词，当真找不到合适的可以用来回答。

    “看来真的晚了，”京年微微翘起嘴角，无奈地笑了一下。对面的孝和一直稍稍低着头，没什么表情变化，也看不清她睫毛下的眼神。他起身到对面坐在她身边，搂过她的肩膀，说，“如果我奋起直追，希望还追得上！”不是开玩笑，不是逗她开心，不是耍赖。他搂着她的手臂在用力收紧，手指抓着她的胳膊。

    他的话，该是表明他的态度。

    孝和依附着他，说：“我知道。”

    声音小到只是气息，却给了他无限的希望。

    她面前的他不一样了，可他还是他，什么也没变，或许，只是因为对她认真了，所以才以真实示她。

    他眼里的她也与从前不同，单纯依旧单纯，或许，只是因为才开始真正认识她。

    两人各看各书。他靠着椅背。她靠着他面向窗外。

    悄悄地，他又拿出手机，拍了两个人的合照。还用手势悄悄招来服务生帮他们拍合照。

    她看书太认真，什么也未发觉……

    “京年，你怎样理解‘与其待时，不如乘势’？”她仰头问

    “‘通则变，变则通’，不必死守一些人为的原则。”他低头回答。

    孝和合上书，盯着杯沿凝神回味京年的话。

    通则变，变则通。很简单的话，看过无数次，背过无数次，用过无数次，被他一说就觉得哪里不同。

    继续看书。

    间或，她会抬起手自说自话地做些小动作，再低下头看看书，再继续做小动作，然后发呆，接着继续看书，十分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打乱了京年的书页。

    京年看书很专注，可也碍不住孝和地打扰。没多久就要回答她提出的奇奇怪怪的问题。总还是很耐心，几次还忍不住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写字疑惑画图讲解给她。

    “我这样解释，还清楚吗？”他喜欢这样问她。

    她就点头，说：“很清楚，我懂了。”然后就会加上一句，“那要是……”继续提出引申的问题。

    京年有时会夸她一句“聪明哦，知道影射”，有时会用手拍拍她的头，拨乱她的头发，引得她嘟起嘴巴娇嗔，有时也会只是笑笑，最后都是放下手里的书，逐字逐句地给她分析讲解，到后来，又加入了“实例分析”，说起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以此论证书上的理论在实际中的运用与价值。

    孝和从头至尾都听得津津有味，也没觉察出自己从始至终都被京年圈在怀里。原来他这样厉害！那些花花公子的纨绔形象都是掩人耳目的伪装。

    “你觉得呢？”京年放下手里的笔，问。

    “你像个图书馆。”她说。

    “后悔了吧？”他笑她。

    “后悔什么？”她不懂。

    “怎么会不后悔呢？家里就有图书馆，还要每天东奔西跑。我要是你，我就每天赖在家里的图书馆，一刻都不离开！方便又实惠！”京年说话时眼神里都是笑意和小暧昧。

    孝和抿着嘴笑，说：“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难道不是？”反问。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孝和推得干净。

    京年点头，重复着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

    孝和还没反应，就已经被他吻住嘴唇。

    这个姿势对京年有利，孝和即便是有心抗拒也是无能为力。

    旁若无人地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