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疵才为御史说话,谁能想到,又是一个死者相托,前有李玉瑾的爹用傻儿子骗婚,后有于卿家死前托付你宽容御史。”
皇帝怒气反笑:“朕看你是最为适合托孤的人选!宁可自己千般万般委屈,也不辜负死者!苏岳,你鼻子下面长得那张嘴是做什么用的?只能用来吃饭么?”
苏岳呐呐的道:“陛下···臣···臣··”
苏琳从袖口取出一块很有年代的玉佩,连同一封书信,“这就是证据,于大人托付我父亲关照御史的证据,如果都察院人人都同于大人一样铁骨铮铮,在鞑子面前维护大唐的尊严,今日这番话我不会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人人如同殉职的于大人,我父亲也不至于十多年一直承受着他们的侮辱诽谤。“
“大唐是不能没有御史,但大唐帝国的御史都盯着我父亲算是什么?百姓的冤情他们看不到,皇族郡主在孝期同男子勾勾搭搭,他们看不到,朝廷上的官员有贪污索贿,他们装作不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不重要?“
苏琳深深得吸了一口气,“有句话,不知陛下听过没?”
“说!”皇帝发话。
“御史们曾言,若想扬名,弹劾木头苏岳,若想加官进爵,弹劾木头苏岳,若是没事可干,弹劾冤大头苏岳!”
苏琳眼里闪动着泪光,每说一句,她的心都在泣血,“这是他们在青楼喝花酒时候说的,我同样有人证物证!”
“在你们口中作风不良的威远将军,从未逛过青楼,蓄养歌姬。””在你们口中不知袍泽之情的威远将军,直到如今还以当今陛下的名义抚养着多位战死将士的遗孤。”
“在你们口中无信的威远将军,从小就告诉我,婚约要履行,我只能嫁给那个傻子,我父亲不疼我么?你们不是说他宠女上天?如果不是李玉瑾恢复了神智,我根本无法退婚。”
“我父亲哪一件承诺没有做到?反倒是你们,哪一点做得比我父亲更好?”
苏琳从地上爬起来,在袖口中拿出最后一叠纸张,向天上一扬,手指点着御史:“你真爱你的小妾,将正妻当作摆设,两面三刀,既想要真心喜欢的妾,又不敢宠妾灭妻子,这样的虚伪做派也是圣人教给你的?”
手指横移,苏琳冷笑:“你!在分家时,侵占兄弟应得的那一分。”
“还有你,经常光顾青楼楚馆,甚至同自己守寡的嫂子有染。”
“你!你的丑事还用我说么?你儿子强抢民女的事情做了多少?”
随着纸张落地,苏琳大声问道:“你们到底有何资格说我的父亲?”
没人敢迎向苏琳的目光,御史们双腿发软倒地了一片。
皇帝冷冷的说道:“把散落的纸张都给朕捡起来,朕要好好的看看朕的这些刚正不阿,浩然正气的御史们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好事。”
“陛下。”首辅喏喏的说道,“总有害群之马,陛下不可以偏概全。”
“这话你为何不早对朕说?”
“臣该死!”首辅领着朝臣下跪。
皇帝退下手腕上带得佛珠,甩到苏岳的头上,“苏木头,朕将先帝给朕的佛珠赏给你了,你倒是不愧先帝所言,除了忠心,勇气,信诺之外,别得一无是处。”
“臣叩谢陛下!”苏岳擦了擦眼角,捡起佛珠,这串佛珠,算是另类的褒奖,也算是另类的维护。
皇帝越过请罪的重臣,目光落在笔直站立的苏琳身上,这丫头有倔又烈性,同广陵王倒也般配。
“苏氏阿琳,你咆哮朝堂,你说朕该怎么惩罚你?”
苏琳福身:“臣女甘愿领罚。”
“朕若罚你出家为尼,或者让你同广陵王的婚约作废,你可会听命?”
皇帝警告的撇了一眼广陵王,示意他不得开口。
苏琳咬了咬嘴唇,问道:“为什么?这么处罚臣女是哪一条大唐律法规定的?”
皇帝冷酷的笑道:“朕的命令,你还敢问为什么?苏琳,你胆子不小,朕可是大唐的天子!”
“先帝也是天子,他曾经说过,做皇帝的人不可任性,要尊祖宗礼法,尊律法。”
····
苏琳虽是跪下了,但却昂着头,“陛下,你可以罚我,可以责打我,但你没有理由解除我同广陵王的婚约,臣女要嫁给他!只想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