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尝没有其他的道路。
见王智还是一脸茫然,陈素不由笑道:“王兄不觉得咱们的讲师太多了吗?”
是有些多,九个人教三个班,还不算那几个身有残疾,专门操练学生的老兵,只是花销就是一大笔啊。不过这边都是头目的子侄,王智也不觉得有多奇怪。
陈素笑得更深了:“讲师太多,是因为学生太少。今年只有一百二十人,明年呢?后年呢?听闻赤旗帮都准备在番禺开设银行了,谁知这学堂会开多少,开到哪里呢?”
王智听的目瞪口呆,这话是啥意思,难不成赤旗帮还要开好几个学堂?这是要办县学吗?就算是大书院,也只代代相传,没有扩招的说法,优中选优不才是正经?
“也不瞒王兄,我是打算多读些东西,增长些见闻,若将来真有机会,独领一所学堂也不错。”陈素是半点也没隐瞒,“而且我瞧着赤旗帮重视的不是经义,想教出的也不是官,而是吏,如此一来,就更该多看看杂书了。”
这么坦荡的话,倒叫王智没法作答了。这是彻底放弃了科举,要转投赤旗帮了吗?赤旗帮可是个大匪帮啊!若是天下安定了,要如何自处?
然而念头只是一闪,王智也麻溜的坐了下来,诚恳道:“小弟还真没读过几本史书,还请陈兄指点一二,让我也开开眼界。”
甭管陈素猜的对不对,有一点王秀才是心知肚明的,想要升职加薪,他就得多学学赤旗帮的规矩,否则将来当真扩招了,他却没法教“快班”,岂不是更难受了。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还是眼前更重要。
陈素见他这副模样,笑着介绍了两本,王秀才取了书,也乖乖坐在对面读了起来。过了不知多久,忽然听到对面长叹一声:“这学堂里的孩子,可真是走运。”
王秀才一怔,跟着也酸溜溜的叹了起来:“可不是嘛。唉,咱们读书的时候哪有这么好的运道。”
都是穷秀才,能凑齐四书五经,能跟着师长学会经义,已经是万幸呢。哪能跟那群娃娃一样,每日吃饱穿暖,有这么一屋子的书可看,还能在院里玩耍。不亏都是帮中头目们的子嗣,怕是比起那些豪富也不差多少了。
这生来的运气,可真让人嫉妒啊。
“啊啊啊!我不成了!谁想学谁学!我才不要这好运道呢!”
“你这蠢材!”李福恨铁不成钢,一脚把那叫唤的小队长踹飞了出去,“这他娘的都是老子求来的位子!你知道严远那边有多少人来上课吗?不学数算,将来别说掌舵,你连开炮都捞不着!”
那小队长顿时哭了:“头儿,谁说开炮还要学数算的?之前那几个炮手学了吗?这他娘的不是练出来的吗?”
李福一脑门子黑线,心说这他娘的我能不知道吗?可是帮主让学,还亲自来教,难不成还能哭着喊着说不学?
加减乘除都够难了,还要学勾股,学方程,他也很不甘愿啊!
可是身为领头的,怎么也不能先怂了,李福咬牙切齿道:“别给我装死!咱们起码不能输给姓严的,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好好听课!”
这话顿时又惹来一阵鬼哭狼嚎,深受数算折磨的,又何止是这一个小队。自从学堂开办以后,帮立也派了人教将领们数算,原因很简单,连数都算不清楚,怎么管手下的兵卒、船只、粮秣,光靠账房可不行,带兵的都要自己心中有数才行。
这理由还算能让人接受,可是炮长和舵手也要补算数,还是那种特别难的算数,可就让人叫苦不迭了。
一口气虏获了那么多船,那么多炮,不知多少人盼着升职,却没想到先碰上了这样的拦路虎。有人是认了怂,却也有人咬了牙硬上,甭管有没有道理,帮主说的话总是要听的,说不定这就是邱家祖传的法宝呢?
对于这传言,严远是嗤之以鼻的,当年军门教的兵法里,可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不过对于他的疑问,伏波也没打算让步就是了。
“炮虽说多了,但是绝对数量还不太够,都是板载的炮,肯定也要学些发射的技巧。”别的军中且不说,海军里可是最依赖舰炮的。现在还没有发展到三四排巨炮的战列舰,没法近距离平射,掌握点勾股定理和简单的弹道知识总是没错的。
至于掌舵,要求就更高了,以后六分仪搞出来,海图画起来,才是开辟远航路线的保障。培养人才这种事情,是不嫌早的。
严远也是知道她求贤若渴,只是叹了口气,也没再劝,反而道:“听说番禺那边的银行快要成了,你真要过去主持开幕?如今番禺城中,你也是榜上有名的人物,还不知多少人想要你的性命呢。”
朝廷再怎么退让,也不可能让一个海上大豪在府城里随便晃荡,更别提他们的敌人还不少,要是被人盯上了,岂不是徒惹是非?
听他这么说,伏波笑了:“就是要去,才能稳住番禺的局面啊。若非近在咫尺,还能称得上威胁吗?”
大棒胡萝卜上了一遍,也得让那些番禺城里的巨贾豪商们见见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