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帮忙盯着点。”
钟平笑道:“孙兄弟太客气了,咱们都是为帮主效力,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那边建岛,可以去附近疍村招些人手,之前还有人不认咱们赤旗帮,现在可没人会犯傻了。”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胜,换来的就是人人拜服,那群油滑的疍民如今也看清了局面,赤旗帮怎么看都比朝廷要强,还不盘剥他们,自然也就没人敢再找碴了。而境内外疍民的态度改变,意味着附近海盗几乎可以算得上绝迹了,将来都挂上了旗子,估计商船敢偷偷动手的也不多了,可不就是彻底占住了南海。
孙二郎对这变化一点也不稀奇,笑道:“能有人用也是好事,最近还有不少逃兵,我也想笼络一些,直接拉到岛上干活。”
钟平这才显出了讶异:“都是水师大营或者卫所逃出来的,收留会不会不妥?”
“这也是帮主的意思,要在附近立威。”孙二郎解释道。
帮主说的?哦,那就没事了。钟平立刻笑了出来:“这法子倒也巧妙,对了,听说陆公子最近也要来番禺?屋舍什么都准备好了吗?”
他可是负责番禺情报的,这点消息怎么可能不知道?
孙二郎摇了摇头:“估计都是陆公子一手安排的,咱们只要盯着点就好。”
他说的含蓄,然而钟平已经听懂了话里的深意。陆俭终归不是赤旗帮的人,只能称得上盟友,现在搞这样的大动作,他们这两个负责番禺事务的头目,也得仔细盯紧了才是。不过陆俭若真投了他们,赤旗帮在番禺可就能打开局面了,不论是他的工作,还是孙二郎的任务,都能方便许多。
钟平呵呵一笑:“老夫倒是见过陆公子几面,也是个大才啊。而且长相不差,身家也好,说不定将来还能入帮主的眼呢。”
他年纪够大,有时候就忍不住就会说些家长里短。况且帮主还是个女子,要不要嫁人,或是会不会选个入赘的夫婿,对于赤旗帮而言都是相当要紧的事情,也不怪他更上心些。
孙二郎的眉峰皱了起来:“钟掌柜,这些不该是你我操心的事情。”
钟平一怔,立刻也摆正了神色:“说的是,都是我多嘴了。”
他也是在番禺呆得久了,一人管事忘了分寸,这话的确不是下面人该探讨的,至少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起。
孙二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说起了奚山岛改建的事情。
陆俭此刻还真准备动身返回番禺了,跟田昱纠缠了十来日,两人总算把银行的框架里了起来。之后就是挑拣股东,筹备银行了,必须陆俭这个主事人亲历亲为才行。
而伏波这次依旧送到了码头:“我手头还闲不下来,没法一同前往番禺了,你只管放手去做,若是有搞不定的,联系孙掌故、钟掌柜即可。”
她说话时颇有几分随意,像是压根不在乎有人背后使手段一般。当然,陆俭也不会那么蠢,如今他和赤旗帮已经局势逆转了,想要搞垮赤旗帮几无可能,对方把他踢出合作范畴倒是轻而易举。这种失衡感,只会越来越强烈,除非他能找到新的依仗,譬如那势必会震惊天下的“招商银行”。
当年自己下定决心,要搞垮陆氏,让他那好继母死无葬身之地时,也未曾有如此兴奋的感觉。这不是摧毁什么,还是从无到有一手兴建……
然而想到此处,陆俭自己忍不住都笑了:“你当年白手起家,都能搞出赤旗帮这样的庞然巨物,现在我有这么多助力,还怕什么?”
他当然不是“从无到有”,银行已经有了范式,还有这么多人一同花费心力,甚至连全新的“交易所”,都是伏波一手谋划的。他只是个“掌柜”,是个施行主家意志的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全新的尝试呢?
好在,他知道银行的意义,也不介意暂时屈居人下,等到真正做成了此事,两人的关系应当又会有改变了吧?
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陆俭只平静道:“等我的好消息吧。”
这人还真是自信满满啊,不过职业经理人嘛,就要有这样的气魄才行。伏波也笑了:“等银行建成了,可别忘了叫我去剪彩啊。”
这是句玩笑话,陆俭的瞳仁却微微一缩,旋即也笑了。赤旗帮的主人若是出现在银行开张的宴席上,又会带来多少惊诧和震慑呢?她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不过,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