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 不知多少人停了杯,向着主位望去。那些目光里有好奇也有惊讶, 还有显露在外的怨愤。不说赤旗帮众人, 就连陆俭都是心头一紧,实在是问题刁钻,不好作答。
面对这些目光, 伏波平静颔首:“自然不假。”
“轰”一下, 喧闹顿起,青凤帮那边立刻有人就站了起来,严远却没等他们开口,也长身而起,朗声道:“严某就是出身军旅,曾在邱大将军麾下任事,这次倒也结识了不少青凤帮的好汉。”
这是先声夺人, 不愿跟邱大将军的残部联手?可惜, 已经晚了, 他都亲自领兵过去助阵了。求援的时候一声不吭,现在到了报偿的时候, 你们倒是拿起了架子,还要不要脸了?
严远的回答太快太干脆, 当真让一些人哑口无言, 沈凤却抚掌大笑:“我说严兄弟怎地如此厉害,原来是出身不凡呐。鄙人不才,也是相当钦佩邱大将军的, 能跟严兄弟并肩上阵,也是幸事。”
这话是真的圆滑,也给足了严远脸面,然而没人放松精神,要真怎么容易解决,就不是大名鼎鼎的沈凤沈三刀了。
果不其然,赞过之后,沈凤就轻叹一声:“话说回来,我青凤帮怎么也是海上赫赫有名的大帮,平日劫富济贫,杀官开仓才是正经,哪有为个封疆大吏报仇的道理?”
他的话音刚落,胡敢当“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道:“老子的亲兄弟就死在邱老狗手中,想让我为他报仇,别他娘的做梦了!”
他是青凤帮领冲锋船队的大头目,脾气火爆自不用提。而这脏话一出口,严远就按住了腰间长刀,怒目而视,他身后更是哗啦啦站起来一堆人。这下可好,热热闹闹的气氛烟消云散,不知多少人拍案而起,两边立时剑拔弩张。
眼见不妙,陆俭突然开口:“这次可是官军威逼,而非赤旗帮蓄谋动手。沈兄,你这话可有些偏颇了。”
面对这个打圆场的,沈凤浑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个我自然知晓,可是不为报仇,伏贤弟为的又是什么呢?赤旗帮既不上岸劫掠,也不抢沿途的商船,莫不是还把邱大将军放在心上,盼着朝廷招抚?”
这一问,比之前的还要锋锐两分,直指赤旗帮的根基。他们所作所为可太不像海盗了,甚至也不太像寻常的海商,倒是有点像跑去做生意的官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放诸四海的道理,会引得其他海盗心存忌惮也不奇怪。
而这,还真不太好解释。
严远一时间都紧张起来,他只想到了第一重,却没想到沈凤会抓住赤旗帮的帮规说事,这要如何作答,又如何说服对方?
陆俭则眉头微皱,沈凤这人果真狡猾,这是想直接压伏波一头,甚至想趁这机会动一动赤旗帮的根基,难怪会挑这样的手下前来。他是能以利诱之,却要先跟伏波谈妥才行,如今只盼她能沉得住气,用些敷衍的话术了。
伏波却没看场中所有人,而是直勾勾看向沈凤,突然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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