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是关心则乱……这种不经脑子的话都说出来了。
然而话已出口木已成舟,宋思年又没办法跑到谢忱耳边把那些话再救回来,他只能心虚地看向谢忱。
而谢忱显然绝未想到他会提及宋绝,此时的眼神复杂而汹涌。
只是出乎宋思年意料的,那眼神里竟然并没有他以为的仇恨或者深恶痛绝的情绪,而是……
不待宋思年细细分辨,他视线中央的男人蓦地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眸瞳里诸般情感。
“……我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宋思年这会儿正为方才提及宋绝时谢忱的反应而有些没来由地发恼,闻言轻哼了声,“我有嘴巴有耳朵,就不能自己去问去听吗?”
“……”
见谢忱没反应,宋思年有些不甘心,他直接转回身走回到谢忱身旁。
“我本来以为这是你的逆鳞,提都没再你面前提过,现在看来……你却是好像一点都不生他的气啊?”
没听出青年语气里的来势汹汹来者不善,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谢忱开口:“……各司其职罢了,没什么好气的。”
宋思年眯起眼,“我怎么听说是他背叛了你呢?”
“这是你查到的?”谢忱有些意外地看了宋思年一眼,随即哑笑了声,“我还以为,知道当年真相的人早就不在了。”
男人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沧桑得近乎悲凉的孤独感,堵得宋思年下一句质问上不上下不下地憋在了胸口,气得他脑壳都疼。
咬了咬牙,心说“看你心情不好暂且放你一马”,宋思年直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忱——
“不管你有没有把握,反正我没有把握,所以这次事情的处理方法很简单——要么让我陪你一起去,要么咱俩谁都别去。”
谢忱刚想说什么,又被宋思年抢了先——
“而且,你最好别想跟我玩阳奉阴违的小把戏——这几天不管早晚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直到宋家的招纳集会结束。”
“……”谢忱抬眼,“你一定要跟去?”
“当然!——你都快只剩千分之一的实力了,你觉得我能放心?”
谢忱不想跟宋思年在千分之一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于是只沉声问:“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后悔?”
宋思年撇了撇嘴,“后悔与否是我自己以后的事情,跟其他的人和事都没关系,你别拿这个来忽悠我。”
谢忱垂眼。
“……好。”
“好什么?”
“那就一起去。”
“——这还差不多。”
青年心满意足,转身走了。
他没看见,直到他出房门前,身后坐在藤椅里的男人都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背影。
半晌后,书房里有人无声一叹。
……不管你是想忘记还是想记起,我都想让你记起。
这是我的私心。
案子的发生地距离甘城很远,宋思年和谢忱商量过后,还是决定以效率为重——坐飞机。
尽管老树甚为怀疑它家主人只是对自己以前从来没坐过的那个大铁疙瘩感到好奇。
谢忱通过焦家让捉鬼师联盟那边办好了一切手续,便和宋思年一起赶去了机场。
好奇地瞄了一路终于登机之后,宋思年便在座位上,看着起飞前的飞行跑道地面,一边研究一边和老树嘀嘀咕咕——
“树啊,你说拿东西和鬼市的大巴车会有区别吗?”
“额,大概有吧……我也没坐过,只看资料书上提,飞得很高。”
“鬼市大巴飞得也不低啊。”
“……嗯,主人说得有道理。”
“那你说区别是什么啊?”
“……”
老树苦思冥想了很久,突然抖了抖绿芽儿,喜道:“我查到了。”
“嗯?是什么?快说。”
老树:“鬼度百科上那些灵鬼都说,飞机司机开得比大巴司机稳多了!”
宋思年:“…………”
宋思年:“他们对稳的衡量标准会不会定的太低了?”
想了想第一次坐鬼车大巴的痛苦,宋思年突然为接下来一个多小时的飞行航程感到忧心。
坐在旁边合眼休息的谢忱终于忍不住,伸手把青年的额头扶着轻压到靠背上。
“很稳,睡吧。”
“……哦。”
男人的掌心干燥而温和,宋思年被按到靠背上后,便状似乖巧地合了眼。
一切终于归于安静。
直到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慢慢行驶,谢忱旁边突然起了个幽幽的声音——
“其实我不想问的,但我实在太好奇了。想了一天,昨晚都没睡好。”
“嗯?”
宋思年睁开眼——
“你和宋绝,到底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谢老干部:“……”
掐指一算,这是道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