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钥匙之锁”。
这六个字缓缓浮现在眼前, 连乔正在思考这是什么意思,忽见身旁那人痛苦地蜷起身子。
连乔大惊。
“忍冬哥?”他慌忙凑上去, 见徐忍冬微弯着腰, 双手紧紧攥着左侧胸前的衣襟,不由紧张道,“你怎么了?心脏不舒服吗?”
徐忍冬紧咬牙关, 似是强忍着巨大的痛苦。他缓缓抬起眼, 双眼中密布的血丝让连乔吓了一跳。连乔赶忙扶他坐下,一边紧紧抱着他, 一边把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倒出来。
背包里备着些应急药物。连乔很快找到了速效救心丸,却手抖得拧不开盖子。急得他快要哭出来。
“连……连乔……”怀中的人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一点声音。连乔只觉手腕一凉, 徐忍冬已经按下了他不住发抖的手,哑着嗓子说, “没事了……”
“你到底怎么了……”连乔见他脸色稍有缓和, 知道他是缓过来了,心里却仍是焦急,不安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心脏以前有问题吗?“
徐忍冬喘息着直起身子,低头抚摸衣服上的褶皱。他刚才攥得太用力, 心口处的衬衫已经皱成一团, 此时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平。
连乔焦虑地等着他的回答。许久,等来的却是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
“已经没事了。”
这种敷衍的回答当然无法让连乔满意。连乔眉头一皱,正要追问,徐忍冬却勾住他的脖子, 把他拉到面前,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连乔愣住。
他从未见过如此积极主动的徐忍冬。
忍冬从来都是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样,如同坐在蔷薇花丛间手捧圣经的神父,仿佛红尘□□都与他无关。
然而此时,清冷禁欲的徐忍冬非但主动吻他,甚至在那缠绵一吻结束后,食髓知味似的,把头埋在连乔颈间,贪恋地嗅吸他身上的味道。
连乔哭笑不得,爱怜地抚着他的发丝,柔声问:“你到底怎么啦?”
徐忍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低低地说:“对不起。”
连乔也不追问,就这么抚摸着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缺爱的小猫。过了许久,徐忍冬终于开口道:“我刚才差点死了。濒死之际,才知道有多爱你。”
后面那句固然深情,但连乔的注意力全在前面那句上。他惊得手一抖,险些把徐忍冬的头发薅下来。
如果他知道徐忍冬不是“刚才差点死了”而是“刚刚死过一次”,恐怕此时徐忍冬已经斑秃了。
“你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连乔不知道真相,自然以为徐忍冬说的是刚才发作的那阵心绞痛,“或者你们家里其他……呃……”他本想问徐忍冬家里其他人有没有心脏方面的毛病,突然又想起徐忍冬唯一的亲人刚刚过世,只好突兀地截住话头。
徐忍冬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以前有过一次。”
“那等出去以后上医院查查。”连乔抬手抚摸他的脸颊,眼中又泛起担忧,“你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徐忍冬笑笑,没再说话,便弯腰和连乔一起收拾地上的东西。
刚才连乔慌乱之下把背包里所有东西都抖落出来,此时杂物散落一地。有瑞士军刀、登山绳、手电筒之类的工具,也有矿泉水、压缩饼干、巧克力之类的食物。当中夹杂着几个药瓶,除了安眠药以外,其他的药品徐忍冬全都不认识。
——连乔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药?他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医学知识?
徐忍冬没有多想,只是拿起来看了一眼就丢进了背包。
收着收着,连乔忽然“咦”了一声。
徐忍冬扭头望去,只见连乔手里拿着一柄黄铜钥匙。
那是他们在第一个副本“俄罗斯套娃”里收集齐了所有套娃之后,兔子赠与的隐藏奖励。只见连乔抬头望着空中飘浮的“无须钥匙之锁”几个大字,颇为失望地喃喃道:“可惜是无须钥匙之锁,不是无须锁之钥匙啊……”
他这么一提,徐忍冬也忽然想到了:这个钥匙到底是干嘛用的?
这钥匙到现在都无处可用,上面还刻着连乔的名字,怎么想都令人介意。但这一路走来,徐忍冬也向别人打听过,没有人听说过这种钥匙,更别提知道钥匙的作用了。
时间久了,两人都快忘了这回事了。要不是今天从背包深处倒出来,还不知要猴年马月才能想起这茬。
黄铜钥匙造型简单,就是那种童话书里常见的金色钥匙。除了上面刻着的“连乔”二字以外,实在是没什么特殊的。两人盯着钥匙看了一会儿,只得叹一口气,重新把钥匙收好。
电梯门早已打开。门外夜凉如水,冷风灌进来,吹得人心底发冷。
收拾好东西,连乔习惯性地背上背包,却被徐忍冬一把拎过。
“我来。你腿上有伤。”徐忍冬把背包往身上一甩,动作干净利落,眉宇之间淡淡的,又恢复成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神色。
连乔回味着他唇舌间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只觉反差巨大,登时爱惨了他。
刚一走出电梯,背后的电梯门便静静合上,紧接着整个电梯消失不见。连乔眺望着远处山峦下被大红灯笼照亮的巨大土楼,只觉阴风阵阵,诡异骇人。他扭头望向徐忍冬,后者却波澜不惊,仿佛已见过这场景千万次。
不愧是忍冬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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