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跟我们对着干。”
“他干嘛要弄死人家?”他挑眉问。
“不知道……”
“你不是几年前就跟他们认识吗?”
“我真不知道。”
提起这事林想容也挺无奈,她那时候来智因科技时间不久,许乘月在那实习,她作为老师也就带了他几个月。那时候许乘月就经常跟她提起,说他们师徒二人关系不好,许乘月当时还是个学生,长年被压榨劳动力,自己发的paper也只能署导师的名字。无论付出多少努力,陆永才是主角,他沦为配角,互相看不爽也很正常。
直到后来他帮陆永做ai侦探这个项目时,才有了paper的第一署名权,连着再nature上发了几篇。
但这种纠纷算是学术界的常态,不会置于死地。陆永下狠手的真正原因,就需要继续探究了。
而林想容怎么知道陆永想害死自己学生的……完全是因为她听说许乘月遭遇过自动驾驶汽车的袭击。许乘月的gps定位除了自己陆永也有一份,所以这事只有他和他的团队能做出来。
一阵寒风窜进没关好窗的办公室里,吹得万编年几乎脑袋炸裂。他关紧窗回到办公桌前,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你过来找我什么事?”
“汇报啊万总。”她看了眼时间,心想终于扯到正题上了:“我跟您约的下午三点,现在都快五点了。”
她过来可真是为了工作,不是唠家常,更不想聊阴谋和八卦。虽然事实上他们不知不觉就讲了一个小时无关工作的事情。
“那你赶紧汇报吧,我七点还有个会。”万编年盯着手腕上腕表移动的指针,冷静地坐回到他的座椅上,好像林想容才刚踏入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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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风再接到应西子的电话已经是一周以后。
这次没有约在学校或者医院里,而是去了他们第一次正式约见的那家茶馆。
应西子脱下灰色的羽绒服挂在旁边衣架上,她的眼神很黯淡,几乎没有化妆,整个人风格有了很大改变,穿着全部以舒适为首,高跟鞋变成了平底靴,裙子也换成了阔腿裤。
“乘月服用的药物,我同学化验了具体成分。”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报告,对着白纸黑字说了一大堆绕口的化学式名称。
“什么?”她念完那堆化学式后顾云风茫然地看着应西子,一脸的‘这都是啥?’
“差不多就是劳拉西泮和盐酸哌替啶混合在一起。”
看他还是不明所以,应西子直接把鉴定报告塞他手里:“前面几个成分主要是抗抑郁促睡眠的,后面是强效镇痛药,长时间使用会麻痹患者的中枢神经系统,最终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现在市面上并没有听说这种药物的流通。”她停顿了一下说:“从剂量上看……说它是镇定剂吧,剂量早已超标。安眠药肯定也不是,现在用的安眠药效果比这好太多,副作用比这少太多。”
她端着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西湖龙井,接着说:“我判断,这种药物的实际作用就是破坏神经系统。”
破坏神经系统?
顾云风心里一惊,脱口而出:“那这是毒药?”
“对,就是毒药。”应西子很赞同他这个说法,又拿回鉴定报告,仔细地看了看了报告里提到的成分和占比。
“都是些镇定作用低但副作用强的成分,可能想伪装成镇定剂。”
不过实质终究是毒药。
“乘月有在吃吗?这药谁给他的?”应西子突然抬头,笃定地望着他。
“不……不知道。”顾云风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前几天看到这瓶子时,就发现药没开封,一个月前啥模样,现在还一个样,多半是没吃。
但不保证许乘月开了好几瓶药啊,万一吃掉几瓶了呢?
“我一会儿回家找找,把疑似包装的药物都扔掉。”
说完他开始回忆许乘月那段时间经常接触的人,这是市面上未流通的药物,本质上是毒药,一定是非法研制。提到非法研制,他忽然就回想起已经无人问津的荣华生物。
荣华生物最先出的问题,就是被人举报非法制药。药监局介入调查后一直没给个结果,再加上荣华生物的创始人遇害,其家人又被灭门,非法制药这个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再也没被提起过。
在那一刹那,顾云风听着茶馆婉转的音乐有些晃神,他突然意识到,有些被忽略的事情往往存在重大价值。比如这瓶从天而降伪装成镇定剂的毒药,比如江家那件灭门案中无缘无故被消失的非法药物。
它们隐约又连在了一起,带着许乘月捉摸不定的未来与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