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想不想去读书?当然是想的。
他从李远那里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便这个世界比末世好太多,他也不能掉以轻心。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规则,在末世,他可以凭借武力值狠揍那些他看不顺眼之人,但是在这个世界,他的武力值恐怕不能用在明面上,而能够用在明面上的东西,就是学历。总的来说,他需要镀金。
赚钱当然也很重要,但是金钱缺不了权势的保护。他不求有多大的权势,他只是需要一些别人敬畏他的东西。
“知县大人,读书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奢望,我不敢想。”唐时适时地露出些许落寞的神色。
陈渐归严肃的面容忽然浮现出一丝笑意,他站起身来,对郑崇乾道:“郑老,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郑崇乾也起身道:“衙门事务繁多,但你也要注意身体,回去后早些休息。”他说罢,又对唐时道,“你们三个也早点歇息,七日后,老夫再来看十八学士。”
“一定不会让郑老爷失望。”唐时将两人送出院外,接着回了小院。
“小叔!小叔!”唐颂赶紧跑过来抱住唐时的腰,“你真厉害!”他仰着的小脸上满是崇敬之色。
唐时摸了摸他的脑袋,“现在才知道我厉害?行了,我们回屋睡觉去。”他扒拉开唐颂,俯身搬起花盆,朝屋里走去。
唐颂紧紧地跟着他,唐风有很多话想问唐时,但却不知从何问起。
郑崇乾将陈渐归带到了书房,郑夫人亲自为他们端了茶,并嘱咐郑崇乾早些休息,这才离开了书房。
陈渐归将白天的案审情况说与郑崇乾,郑崇乾饮下一口茶,叹了一声:“渐归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陈渐归如今刚过而立之年,膝下只有一个十一岁的儿子。他二十二岁进士及第,在翰林院待了几年,后被调任至南封县当知县,也算是有些阅历了,可在郑崇乾的眼中,陈渐归还是远远不够。
“你可知你老师为何要让你来这种小地方当个小小的知县?”
陈渐归正色道:“难道不是为了免受那件事的波及?”
郑崇乾“呵呵”一笑,指了指他,“你可只答对了一半。”
“还请郑老不吝赐教。”
郑崇乾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瞅了他一下,“那你倒是先说说,你在这当知县的几年,可有什么感悟?”
陈渐归蹙起眉头,“郑老的意思是?”
郑崇乾放下茶杯,“你觉得跟在京都做官,有什么区别?”
陈渐归仔细想了想,“晚辈认为,在京都做官,犹如井中观天,四周俱是铜墙铁壁,而我只能拘泥于那方寸之地;可到了这里,我发现这里虽然不够繁华,可是能够做实事,有许多事情都等着我去做,而且,我还能接触到更多的人与事,看遍世间百态。”
郑崇乾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说到点子上了。可你在这里为官多年,你也说了你之前对那秀才比较看中,可见你在办案上还是有私心的,当然,有私心是人之常情,可你又怎能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心生厌恶?”
陈渐归也知自己理亏,不禁赧然道:“这事的确是晚辈的过错。”
郑崇乾知道陈渐归的性情,为人的确算得上正派,但再正派的人也会存在偏见,而这种偏见往往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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