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夫人却只是哼笑了一声:“所以,你们就找那苏先生去了?”
许融点头:“是呀。我也不敢逆侯爷的意思,不过太太先说了,苏先生没有收下四公子,那我拉着二公子去试一试,总不为过罢。”
萧夫人变得有点懒懒地,她气闷了这么久,一来也累得慌,二来并不以为这两个人真能办成什么事,不过能凑上来给萧侯爷和阮氏那个贱人添上哪怕一点堵,那也算顺她的意。
“试出什么结果来了?”
“苏先生答应收二公子做学生啦!”许融喜笑颜开地道,“太太说,这是不是件好事?”
萧夫人“……”
她一下子坐直了,盯着许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许融从善如流地道:“我说二公子去拜师,苏先生答应了。苏先生考校了二公子好久呢,那些之乎者也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萧夫人可没兴趣管她听不听得懂,直着眼怔了片刻,又瞪向萧信:“你说,那先生果然收下你了?是侯爷心心念念的那个姓苏的?你们没找错人?”
萧信简洁道:“是,蒙先生不弃。”
许融笑眯眯地补充:“太太,错不了,大姑娘和四公子都和我说过,说得可细了。”
萧夫人差点要笑,勉强板起脸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说,说仔细了。”
许融道:“太太,我腿酸。”
坐了好半天车,车夫鞭子挥得再稳,那马车轮子骨碌起来的颠簸也不是好受的。
萧夫人不耐烦跟她在小事上啰嗦:“那就坐下说!”
许融拉上萧信,稳稳地在下首椅子上坐了,开始绘声绘色地说起来。
她主要负责过场,苏先生怎么考校的就得由萧信说了,两人有默契地都略过了苏先生的天赋评价——许融是有意不提,萧信则是脾气使然。
他就只提诗文,那些书啊经的复述出来,满屋子也只有常姝音能听懂,不过她不便插话,只有听着。
萧夫人昔日在闺中时也上过学,只是几十年柴米油盐地掌家下来,早忘了,但萧信是不是胡编她还是听得出来的,听了一阵,就意外道:“你原来真读起书来了。”
丫头们之前传,她没往心里去,就丫头们也大多是当个笑话在说,读书哪是这么容易的事呢,相熟的不相熟的府第里号称读书的少爷公子们多了,从没听说哪一个正经读出名堂来的,还不是都靠着祖荫吃饭。
现在萧夫人意外之后,也没有多当回事,萧仪十岁,正是年少读书的时候,萧信都快二十了,冷不丁说要捡起书本来,呵。
萧夫人终于笑了起来,她不忍了,不用忍,这就真是件好笑的事,萧信好笑,萧侯爷更好笑,她闷了一天的气终于烟消云散!
“太太,是好事吧?”许融也笑呵呵的,问她。
萧夫人难得与她个好脸色:“二郎知道上进了,自然是好事,何必翻来覆去地问,难道我还拦着不成。”
“那先生果然准了二郎去念书?”她倒过来跟许融确认。
许融默然了一下,没有马上应答。
萧夫人脸立即沉下来:“你们原来只是胡吹大气?来哄我?”
许融忙道:“没有!先生是准了的,二公子人又忠厚又肯学,虽然起步比别人晚,但二公子也比别人都有诚心,先生考虑之后就愿意了,只是——”
萧夫人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先生担心得罪了侯爷。”许融不情不愿地道,“先生不肯收四公子,却收了二公子,让侯爷知道了,好像先生格外针对四公子似的。”
“针对他又怎么了?”萧夫人冷笑,“小小个人那么大气性,我是先生也不敢收他!”
许融立刻闭嘴。
这话是萧夫人说的,可不是她说的。
萧夫人这句话发得甚为痛快,发完感觉神清气爽,拿过茶盅来一口气喝了半盅,放下来,声气决然地指挥道:“二郎,那先生既然肯收你,你就不要耽搁了——对了,应该先备上一份束脩,就从我这里出了吧,你该拜师早点去拜,别拖拖拉拉的,倒显得我们这样人家不知理一样。”
萧信站起来应是。
他那脸闷闷的,又像被谁欠了钱一样,萧夫人一眼扫过都觉得纳闷:那先生看上他什么了?
眼神这么一般,那名气说不定是掺了水。
不过不管到底什么先生,能为她所用,叫落梅居难看,就足够了。
许融也站起来,眨了眨眼:“太太,那侯爷那边——?”
萧夫人冷哼了一声,慢慢道:“侯爷那边,自有我去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萧小信(闷住):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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