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是个蘑菇

p;  说罢就绕过车头返回警卫室。

    没一会儿工夫，就见保安透过玻璃窗朝侦查员挥了挥左手，并操控按钮打开了电动铁门。

    叶瑀在侦查员的帮助下下车，他坐着电动轮椅与姚梦蕾一同走进绿河精神病院。

    刚一进去，就见迎面走来一名身着白色医护服，长相端正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对叶瑀和姚梦蕾自我介绍：“二位警察同志你们好，我是院里的护士长，姓秦。”

    “秦护士长你好，我叫姚梦蕾，这位是叶瑀，我们这次来是想来询问一些关于案子的事情。”姚梦蕾莞尔一笑回应道。

    “是最近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割喉案吗？”秦护士长闻言原本舒展的眉头悄然皱起，最近倒是听朋友和家人提及到S城发生了两起杀人案。

    “对，两名死者都是你们院里以前治疗的病人。”姚梦蕾见对方已经知晓，便开门见山道：“我们这次就是想找他们的主治医师问问关于这两人在医院治疗的表现，”

    “主治医师，你们找的是……”秦护士长拉长尾音，不明白姚梦蕾所说的主治医师指的是哪一位。

    “哦，就是范浩阳，范医生。”姚梦蕾连忙解释道。

    “你们找范大夫啊，我带你们去找他。”秦护士长一听找范浩阳，当即嘴角上扬的角度又上升一些。

    “我们这里外人是不能轻易随处走动的。”秦护士长在前头带路，边走边说精神病院的情况：“我们医院分为两个区域，这一片是开放区，包括一些病情不算严重的病人的住院楼、门诊楼，还有病人平常放风的地方。”

    叶瑀和姚梦蕾顺着秦护士长手指的地方放眼望去，在住院楼下面的草地上，的确有不少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或三五成群的交谈着什么，或一个人低着头默默走动，要么就是自言自语又哭又笑。

    秦护

    士长手指一转指着从两栋楼后的一栋四层高的楼语气有些紧张的警告道：“那里是封闭区，专门给那些病情严重有伤人行为的病人住的，你们可不要瞎跑吓坏了病人。”

    “不会的，秦护士长。”姚梦蕾笑了笑回了一句。

    “这个范医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叶瑀把话头牵回到范浩阳身上。

    秦护士长闻言，立马打开了话匣子眼带笑意的说道：“范医生可是我们医院最出色的医生了，能力强，为人和善，人家可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但他可一点儿都没有海归那种拿鼻孔看人的毛病，再刁钻难搞的病人，他总有办法安抚他吃药打针治疗，对病人很负责任，对同事也是有求必应，有几次张大夫有事找他调班，他虽然已经值了三天班了，可他还是答应了。长得也不错，白白净净瘦瘦高高的，我手底下那些二十多岁的小护士没有一个不迷恋他的。”

    “这么说来范医生真是出色啊。”叶瑀听秦护士长话里的意思似乎她要是年轻个十来岁也会像小护士一样围着范医生。

    “那可不，他才34岁来院里工作四年就已经是科里的副主任，就等老主任退休，他就能走马上任，把副字给摘了，照这个速度，要不了几年他就是院长了。”秦护士长言语里满是对范浩阳的溢美之词，半个不好都没有，这令叶瑀和姚梦蕾更加期待看到范浩阳本人。

    “喏，范大夫就在那里。”走到住院楼楼下，亲护士长抬手朝向阳面的墙角一指。

    叶瑀和姚梦蕾顺势望去，只见墙角处有两个人蹲在那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文绉绉的男人，左边是一个穿着病号服仰头四十五度角望着天面黄肌瘦的少年，一人举着一把伞，穿白大褂的男人正低声跟少年说着话，但距离太远叶瑀和姚梦蕾看不懂听不见他们在干嘛。

    秦护士长咧嘴笑了笑道出玄机：“范大夫又在哄病人了。”

    听到秦护士长的话，叶瑀他们不用问就知道，那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就是叶瑀他们此行所寻找的钱大虎和周妙冉的主治医师——范浩阳范医生

    秦护士长带着叶瑀和姚梦蕾向范医生右侧一步步走近，在走到他右手边两三米的距离时，忽然就看见范浩阳扭头冲他们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对面三人不要在靠近了，与此同时又竖起食指竖于唇边轻轻‘嘘’声。

    叶瑀和姚梦蕾，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们驻足停住轮椅，默默注视着范浩阳和那名病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动了这名奇怪的病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一朵蘑菇对吗？”范浩阳语气轻缓的对自己身旁的打着雨伞的病人问道。

    “是的，我在晒太阳，菌类也是需要光合作用的，今天的太阳就不错。”病人呆呆的望着天上的太阳，似乎他丝毫不在意阳光会刺痛双眼。

    “可你也需要吃饭啊。”范浩阳回道。

    病人转过头眼神有些鄙夷的看着范浩阳：“蘑菇从来不吃饭，你这个蘑菇好奇怪。”

    范浩阳耸了耸肩回道：“那蘑菇听不懂人说话，也不会说话，可你刚刚却跟我说了好几句了。”

    “额……对啊，蘑菇是听不懂人类语言，也不会说话的。”病人听到范浩阳的话后，原本鄙夷的目光变得困惑，他低着头喃喃自语着。

    “其实，你跟我一样也是一个神奇的蘑菇，你听得见人说话，也会说话，而且还能走能跑，做一切人类能做的事情。”范浩阳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开解道。

    “神奇的蘑菇？”病人的眼中倏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看着范浩阳。

    “当然了，不信你看，我有的东西你也有，衣服、鞋子、十根灵活的手指，还有双腿，我们和人类没什么区别。”范浩阳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又站起身舞动了一下双手双脚。

    “没错没错！我是一个跟人类一模一样的蘑菇。”病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自己的脚跳了几下就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得惊奇。